见男人还是没反应,桑染又红了眼,像是要哭了,她委屈的抿唇,有些生气了,闷头扯过了男人的衣服,胡乱的开始擦眼泪。
她今天化了妆,粉底口红,通通都擦在了岑津南的大衣上。
这还不满足,甚至还开始骂人,可没骂多久,又没骨气的闭上嘴,然后抬起眼,亮晶晶的看着他。
桑染长相并不艳丽。
但此时此刻,她脸红红的,嘴唇上还有没擦完的唇釉,眼神带着钩子,甚至有点挑逗的暗示他,“阿鸣不想吹也可以,亲一口,也不疼了。”
岑津南看着她,忽然想起了最开始的几次上床。
她很生涩。
起先几次,并没有成功,两人谈不上有什么进展,浪费了一盒东西不说,甚至有些无趣。
后来,桑染努力让自己适应,才稍微有些好转。
但她从来不会勾引自己。
每次都是一副贞洁的模样,戴着岑鸣送的手镯,眼神干干净净的,连声音都能忍住,叫都不叫。
这是第一次,她在勾引人。
岑津南看着她上扬的眼尾,语气近乎漠然:“桑染。”
他音色很低,跟岑鸣区别很大。
桑染瞬间僵住了笑容,缩了缩手,不可置信地揉了下眼睛,喃喃道:“大、大哥?”
还未等岑津南回应,桑染立刻往后退了退,把自己逼到床边,语无伦次的开始道歉,“对不起,岑先生,我不知道是您,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女孩如惊弓之鸟,整个人都在发抖。
岑津南淡漠地看着她,眼底没有一丝波动,只是问道,“我给你发了剧场负责人的电话,为什么不联系?”
桑染像是还没回过神,她晕了几秒后,低下头,解释道:“手机没电了……而且,太黑了,我看不见,对不起,我不想麻烦您的,可是,我不知道还能联系谁……”
她垂着眼,一副认错的模样。
很乖。但又太乖了。
岑津南沉默不语,突然想起一件事。
曾经岑鸣跟他抱怨过,说桑染有夜盲症,一到晚上就害怕,每晚必须抱着她,她才肯乖乖睡觉。
那会儿,岑鸣提起自己女朋友时,满脸的幸福,就连抱怨,都带着一股炫耀的意思。
病房里很安静。
桑染不敢抬头,她小心翼翼看了眼岑津南的大衣,上面全是她的化妆品,顿时一僵,转头抽了几张卫生纸,毫无章法的开始擦那些痕迹。
女孩动作慌乱,几次都不小心碰到了那处。
她埋着头,浑然不知。
岑津南脸色冷沉,忽然摁住她的手腕,“够了。”
桑染被吓得一抖,盯着手背上的针,男人力气太大,针管开始回血了,很疼很疼,但她又不敢挣扎。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岑津南好像生气了。
就在这时,护士敲了敲门,拿着病历单走了进来,不解地问道,“刚才不是好好的吗?这是怎么了?”
见两人不回答,护士好心缓和气氛,“小姑娘,刚才你发烧,对着你男朋友又亲又缠的,他也是好脾气,任由你弄,也不嫌烦,有什么事病好了再说,听到没?”
闻言,桑染一愣,呆呆的看着岑津南。
等护士签完字离开后,桑染才缓过劲来,她盯着岑津南的手背,上面似乎还有点亮闪闪的东西。
好像是她的唇釉。
一时间,桑染人都恍惚了一下,她缩着肩膀,一声不吭。
直到岑津南准备离开时,女孩才斗胆,从被子里露出双眼睛,小声问:“岑、岑先生,我的镯子,大概什么时候,可以还给我?”
那个镯子是岑鸣送她的,她很宝贝。
从来都没有摘下来过。
之前她也发了短信,问过岑津南,可他没有回。
岑津南沉默半晌,只是淡声道:“会尽快。”
得不到具体的时间,女孩眼眸黯淡了一瞬,又很快想起另一件事,胆怯地开口:“我听佣人说,阿鸣的母亲快回来了,我、我想尽快怀上孩子……求您,多来别墅……看看我。”
后面半句话,桑染说得极为艰难。
岑津南很久没回别墅了,她每晚每晚守着岑鸣,一丁点办法没有。
桑染垂着眼,不敢直视。
而立在一旁的男人,只是看着她,良久,才淡淡道:“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