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津南离开包厢后,联系上了剧场负责人,那边很快赶了过来:“岑先生,实在不好意思,工作人员疏忽,确实没发现化妆间里还有人,这是房间钥匙。”
男人接过钥匙,负责人紧张的问道,“岑先生,晚上剧场都断电了,需要启动备用电源吗?”
岑津南将钥匙插进锁孔,淡声道:“不需要。”
化妆间门被推开,里面漆黑一片,角落传来很浅的抽泣声,岑津南径直往里走去,脸上看不出一丁点情绪。
直到走到了桑染跟前,他还没出声,女孩就突然贴了上来,慌乱的抱住了他的腿,眼泪蹭在他的西裤上,啜泣的喊着:“阿鸣、阿鸣……”
岑津南没有动。
桑染像是吓坏了,整个人说着胡话,双手死死地抱着他不肯放,负责人吃惊的站在一旁,生怕她得罪了岑家这尊大佛。
过了好几分钟,负责人实在忍不住,尴尬道:“岑先生,我把这位女士先抱起来吧……”
他刚准备伸手,却被岑津南打断道,“不用。”
下一秒,男人直接蹲了下来,将女孩抱了起来,桑染浑身发烫,像条缺氧的小鱼,紧紧地缠住男人,脸埋在他的大衣里,看起来娇小又可怜。
不一会儿,大衣胸口处的面料,就湿了。
女孩似乎被抱的不舒服,还在他怀里蹭了蹭。
岑津南没有反应,而是抱着她走出了剧场,负责人跟在后面,努力屏住呼吸,尽量降低存在感。
等走出剧场后,岑津南平静道:“联系医院。”
“好、好,我们马上派车。”
医院里,负责人紧张地看着桑染,她发了高烧,样子很虚弱,一直抱着岑津南不肯撒手,闭着眼流泪,时而会胡言乱语的喊一句“阿鸣”。
医生处理她脚踝的伤口时,女孩都没有哭,只是咬着唇,死死的忍着。
可只要岑津南一动,她就惶恐起来,立刻拽住他的手臂,不停掉眼泪,说胡话。
等女孩脚踝上的伤口被包扎好后,护士拿着病历本走了过来,惯例询问道,“患者姓名?”
岑津南声音很冷静:“桑染。”
负责人在一旁脱口而出,“您认识她?”
“嗯。”
男人情绪很冷漠,似乎不愿多谈,负责人顿时反应过来,很快找了个理由,离开了病房。
桑染依旧没有醒,刚注射了点滴,此刻正躺在病床上。
可她的手,却很不安分,紧紧地握着男人的手指。
岑津南垂眸,医院明亮的灯光下,他半张脸都陷在阴影里。
她手很小,皮肤很嫩,手背上的针眼,泛着乌青。
岑津南收回视线,正准备起身,桑染却瞬间惊惶起来,眼泪一滴滴顺着眼角落下,闭着眼慌张的喊着:“别、别走,阿鸣……”
男人顿住。
过了许久,他平静的喊了句,“桑染。”
女孩没反应,甚至拉着他的手背,蹭了蹭自己的脸,一副极有安全感的模样。
岑津南沉默。
可桑染并不满足于这点接触,她絮絮叨叨的地说着梦话,拉着他的手,轻轻地枕在脸下,甚至还满意的笑起来了。
刚好,护士进来换药瓶,看到这一幕,不由得说道:“你们感情真好,小女朋友生病,都要牵着手打针。”
岑津南没有解释。
而是任由桑染发着高烧,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甚至哭到半中央,满脸泪痕的开始撒娇。
声音很软,很细。
就像她深夜跟岑鸣讲故事那样。
岑津南抿着唇,眼底看不出情绪,几分钟后,却突然抽出手,桑染立刻皱眉,瞬间睁开眼,仰头看着面前的男人,脑袋晕晕的,视线里只有男人大致的轮廓。
桑染脸被烧的通红,她认真眨眨眼,辨认了一会儿,突然高兴喊道:“阿鸣!”
她好久好久没跟阿鸣讲话了。
桑染瞬间委屈起来,哑着嗓子:“阿鸣……我好疼,你可以吹吹吗?”
眼前的人一动不动,没有丝毫反应。
可桑染没气馁,而是小幅度的挪了挪,将扎了针的手,抬到了他跟前,撒起娇来,“快吹吹……我好疼呢,阿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