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垂的眼睛闪过一丝狠毒,但还是低声地回道:“姐姐马上就要嫁人了,今日妹妹想和姐姐一起去城隍庙祈福,给姐姐求个平安呢。”
我斜睨地看着她:“原来萋萋妹妹也有这样低眉顺眼的时候。姐姐很想去,不过大师说了今日不便出门。”
宋萋萋知道不会这么顺利,极力的劝我:“姐姐这么说就是不原谅妹妹了。妹妹不是想和姐姐争承王妃之位的,姐姐您大人有大量,宽恕妹妹吧!”
涕泪横流,难掩绝色。
“我这个做姐姐的,一定不会怨妹妹的。”
见我没有再拒绝,她的脸瞬间笑了起来。
我看着她的表演,不说话,欲望是魔鬼,会让人做很多不清醒的事情。
马车上,宋萋萋焦急地几次催促,希望快点到城隍庙。
“坐久了,我下车走走。”我还没动,她就拉住我的手,紧张地打断我的动作:“别下去!”
她自觉有些古怪,尽可能地舒展着自己的表情:“姐姐,最近山匪猖獗,还是不要下车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到了城隍庙,上香的人很多,但是临近下午,大家都陆陆续续开始下山了。
只有我们还在往山上爬去,宋萋萋死死地拉着我的手,好像怕我跑了似的。
风有些冷,我们急急忙忙地拜了城隍庙,她就催促我赶紧去禅房休息。
可心不诚,怎能如愿?
“姐姐,我去如厕。”她想走。
她的这点心计,实在是不够看的。
“别啊,一起。”
“姐姐啊,我是要如厕,不是去摘花。”
“你是妹妹,我作为姐姐一定要教导,照顾你的。我还是陪你一起去。”
“诶呀,姐姐!我,我急!”
我抓着她狠狠地不放手:“你都说了山匪猖獗,怎么能放你一个人出去呢?”
她的面具有些裂开,最后还是扯出来一个难看至极的笑。
“还是算了,我感觉错了,我不急。”宋萋萋心中气到吐血。
只能任由我拉着进了禅房。
小的时候,褚淑珍接到了国公夫人家的帖子,让家中女眷都去参加。
唯独我当时被关在绣楼里不许出来,绣楼的窗户,又小又窄,每天只有一顿饭给我吃。
褚淑珍美其名曰,大小姐性子急,需要好好磨炼。
“你就在这里好好给我绣嫁衣,有一点不好的,我就让母亲打死你!”
母亲,你就如此偏心吗?
可褚淑珍摸着宋萋萋的小脸,怜爱地说:“你怎么能和我的萋萋比呢。”
有一日,我与萋萋一同掉进了院里的荷花池中。
褚淑珍第一时间跳进来救人:“萋萋!你别怕!娘在这!”
我比宋萋萋高一些,可是她用手死死地往水里按我的头。
“救...我...”我想用手抓住褚淑珍。
可她,直接将我推开,我的眼泪和湖水混在一起,分不清楚。
刚坐下,就有师太端着茶水推开了房门。
虽然掩饰得很好,可我依旧能闻到她身上的脂粉香。
“两位小姐,请用茶。”看我没动杯子,宋萋萋抑制不住地着急。
“姐姐你不渴么,爬了那么久的山赶紧喝水润润吧。”
我没接话,反而对着站在一旁的师太道:“师太,佛曰,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乃是何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