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欢,听南,昨晚睡得好吗?”
“好。”贺听南不住点头,他瞥向右侧的薄欢,眼角蕴含暧昧。
李韵苓带着二人走进餐厅,她朝旁边的萧管家使个眼色,后者则绕过红木餐桌径自上了楼。
薄欢执起筷子,轻吐口气,或许贺听南昨晚说的对,这不,萧管家这会便去验收战果了。
贺听南吃了口粥,眼里闪烁出忽明忽暗的笑意,他知道,薄欢有麻烦了。
不出一会,就听到萧管家噔噔下楼的脚步声。
怀里,抱着床被单,薄欢觉得分外眼熟,这不是她和贺听南昨晚睡得那床吗?
萧管家面色严肃,朝李韵苓轻摇头,射向薄欢的眼神,暗含鄙夷。
李韵苓啪地掷筷,方才的亲昵已烟消云散,“薄欢,你竟不是处。女?”
薄欢咽入嘴里的半口粥,她望了眼旁边的贺听南,只见他神态自若的自顾吃着早餐,且薄唇轻抿,吃相优雅,似乎完全不打算介入这件事。
贺听南舀起汤匙的左手摆在身前,那枚订婚戒指刺得薄欢眼里一凉。
言下,他并无护她之意。
李韵苓气的手都在抖,似乎应该把薄欢浸猪笼、沉塘。
贺听南凉薄的唇微抿,他轻吹口皮蛋瘦肉粥,然后慢条斯理将匙子送入嘴中,整个动作连贯流利,自始至终,连余光都懒得去瞅薄欢。
“妈。”
“你别喊我妈。”李韵苓雍容华贵的面色泛出冷笑,她朝萧管家使个眼色,后者捧着那床被单来至她身侧。
“妈,是不是处。女很重要吗?”
“你这是什么话?”
薄欢眼睛睇向旁边的贺听南,这男人花名在外,怕是处男之身啥时丢的,连自个都浑然不觉。
贺听南抬眸,好整以暇盯着她瞅,他懒得插话,偏又想瞧好戏。
“妈,”薄欢脑子飞快地闪过应急之策,贺家就是个大漩涡,在这生存要学会未雨绸缪,贺听南没有帮她的意思,但看着似乎也没打算拆台,“我们……”
“你们什么,说!”
她故作为难,杏眸流溢出赧然羞涩,薄欢对上贺听南嘴角的冷笑,“听南说他不喜欢在床上,所以……所以我们是在浴室。”
“咳——”
一口粥卡在喉咙。
贺听南抽出纸巾轻拭嘴角,李韵苓脸部的尴尬转瞬即逝,她瞪了眼贺听南,“这死孩子!”
薄欢把手按向颈部,不经意间掩饰颈子内传来的燥热,她并未去看贺听南的脸色,李韵苓握住薄欢另一只手,“你们年轻人啊……这个……”说着,还不忘再次瞪了眼儿子,“刚才是我心急,听南这孩子鬼点子多,你能担待自然是好事。”
女人的第一次,难免不适,却没想到贺听南如此爱折腾,“萧管家,中午吩咐厨房给做顿好的,让小欢补补身子。”
“是。”
贺听南俊美无暇的脸凑向薄欢,目光仅与她一寸之隔,薄欢紧握筷子的手掌渗出薄汗,她强颜欢笑,只听得这公子爷说道,“是啊妈,得给她好好补补,昨晚真折腾坏了。”
“你这孩子,不知道轻重!”
“谁让家里的浴室装修得那么好,一看就有感觉……”
李韵苓忙打住儿子的话,“越说越往邪道赶。”
李韵苓料想薄欢受了委屈,口气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特意让萧管家去准备东西,“小欢啊,妈这有些上好的血燕和鱼翅,待会我让听南跟你一道回去,刚到新的环境你可能会不适应,和听南吃过晚饭再回来吧。”
“谢谢妈。”
贺听南从薄欢的脸上,却没见到丝毫波动,更别说是雀跃了。
用过早餐,薄欢跟在他身后上楼,贺听南拉开墙壁内的暗门,里头竟藏着间二十平米左右的更衣室,薄欢余光轻扫,只见一排排衣服挂放整齐,颜色由浅至深排列,不同样式的领带、皮鞋、裤子……等等,全都有专人负责配套。贺听南取了套接近休闲风格的手工西服,走出更衣室的门,身上的衬衣恰好解开最后一粒扣子,他当着薄欢的面,毫不顾忌换好衣服。
薄欢坐姿端正,身着香奈儿新款,她相信李韵苓的眼光,走出去,自然不想自己丢她的脸。
贺听南弯腰,那张谜魅般的脸凑到她跟前,他目光充满探寻,在她面部扫过一圈后,攫住她双眼,“方才你和我妈说的话……啧啧,你说在浴室,你是不是试过?”
薄欢避开他的话题,轻描淡写,“我若不这样说的话,说不定这会已尸骨无存了。”
“呵呵,”贺听南点头,似有赞同,片刻,眉头却当着薄欢的面紧蹙,“我若任你这样发展,你岂不是真要骑到我头顶?”
“你放心,只要不伤害我的情况下,你外面的事我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贺听南瞅了她半晌没说话。
萧管家已将东西全部装上车,贺听南那辆迈巴赫驶出门口时,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薄欢随之一阵轻松,她手掌撑起小脸,望向窗外。
那个家,她也不想回去。
车子穿过林荫大道,陡然刹车。
薄欢上半身被安全带拉回,视线内,方才还有的苍郁这会转为车水马龙的拥挤,她抬头,望见正前方‘万达广场’几个大字。
“下车。”贺听南头也不回道。
“还没到西邻路。”
男人手指轻敲方向盘,他侧过头,嘴角漾出轻蔑的笑,“你摆了我一道,还想我跟你回家,让你长脸吗?”
薄欢闻言,右手已推开车门。
“等等!”贺听南握住薄欢的另一只手腕,指尖在她掌心内打转,“待会回来时给我打个电话,我的电话你有,我们就约在万达广场见面,然后再一道回家,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