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听南手掌斜插入薄欢发丝内,她头皮一紧,紧接着上半身趔趄向前栽去。
薄欢的脸蒙入贺听南腹肌内,他皮肤紧绷,滚烫的温度犹如才烧开的白水,混合着剧烈的水雾泼向薄欢的脸。男人用劲,钳住她地挣扎,他冷眼盯着薄欢头顶,“你只是我未婚妻,还没结婚就想管我?那以后的日子,你岂不是无法无天了?”
他做这么多,原来就是要给她点惩罚。
这男人,心思阴沉的骇人。
贺听南身上有股好闻的味道。
介乎于性感的体味跟烟草味之间。
而这些,薄欢统统忽略。她几乎透不过气,两手无处安放,只得向前扣去。
至少,她能感觉到贺听南皮肤很好,不如印象中男子那般粗糙感,薄欢憋得难受,顿觉胸腔内宛如即将炸裂一般疼,再不想法子挣开,她恐怕会成为首个被男人腹部给闷死的人。
薄欢张嘴。
随着男人闷哼出声,她人已被甩至床上。贺听南垂首,他腹部赫然呈现抹清晰齿痕,四周留有晶莹的津液,他愕然抬头,像在盯着动物园内的某头猛兽,“你属什么的?”
“兔子。”
贺听南嗤之以鼻,“兔子?我看是老虎吧?”
薄欢手肘支于床面,侧起身要走,贺听南按住她左肩,“去哪?”
“你家这么大,总有客房吧?”
男人薄冷唇瓣弯出不怀好意的笑,“你出去试试?我敢保证,萧管家这会正守在门口,你要踏出一步,半小时内,我妈必然赶来,押着你跟我睡一张床上,你信不信?”
想起方才萧管家探头探头的模样,薄欢不信都难。
“订婚宴出现的那名女子,是你喜欢的人吧?”
贺听南俊眸浅眯,似在斟酌,睇见薄欢的神色后,他了然于心,“既然不想做贺家媳妇,为什么答应订婚?”
“那你呢?”薄欢抬头,想从那汪深邃中查找出些蛛丝马迹。
“你别妄想从我嘴里套出些话,跟我玩,也不掂掂自个几斤几两,我告诉你,我愿意得很,你管订婚宴那女人做什么,今后跟我过日子的是你。”
薄欢差点气结。
贺听南顺势将她推倒,他双臂按住薄欢肩膀,人往下倾,“今晚是我们的洞房夜,来吧。”
他暴露成这幅模样,薄欢眼睛别开,贺听南如精心勾勒的五官逐步逼近她,男人手掌再度毫不客气扳回她的脸,“在床上要专心点。”
“你真的要?”薄欢索性不躲。
“你不要?”
薄欢只听外界传言贺三少风流成性,她以为会是个好对付的公子爷,没成想,他周旋的手段竟是一流。
薄欢手指解开两颗盘扣,“好,开始吧。”
凤凰朝阳旗袍的衣角已折开,贺听南居高睥睨,薄欢指尖轻颤,她在赌,如若赌输的话……
她眼睛盯向男人胸前,大不了,就是一个晚上。她既然答应订婚,也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贺听南身体某处,竟有了反应。他眼里闪过一丝懊恼,快速离开薄欢头顶,三两步朝浴室走去。
浴室内水声哗哗作响,那声音听在薄欢耳中,犹如一颗心被丢进了滚烫的油锅内反复煎熬,她辗转反复,两手急忙扣上盘扣。贺听南出来时,她已重新端坐在床沿。
他打开衣柜,当着薄欢的面穿上睡衣。
衣柜内挂满琳琅满目的女式新款,连着标签,全是李韵苓令人准备的,果然,薄欢只要带个空壳子来便行。
贺听南打开电视,这儿是他的家,他自然无所顾忌,两条长腿交叠,男人手臂枕于脑后,姿态悠闲地看起财经报道。
薄欢从衣柜内找出内衣,再挑了件式样相对保守的睡衣,她徒步走进浴室,动作机械的把门反锁。
僵硬的双腿变得虚软无力,薄欢轻靠向门板,这会,她又是一个人了。
又是一个,陌生的,不属于她的家。
她眼里酸涩难耐,哭也没用。范娴说她性子凉薄,不似一般女儿那样是妈妈贴心的小棉袄,薄欢轻拭眼角,他们只是都看不到她的心里去,也没人能给她爱。
贺家的按摩浴缸足能用小型游泳池来形容,全自动温控效应,进口瓷砖拼接的地面,据说这种瓷砖每块都有严格的尺寸要求,一分一厘都不会差。
薄欢洗完澡出去,刚打开,便听到贺听南正在打电话。
“做什么?我还能做什么?”听到动静,他抬起视线瞥了眼薄欢,“呵,我不和她上床……还能因为谁?你自个说呢?”贺听南嘴角勾起浅淡笑意,“是,她脸蛋不好看,身材没你好,我怕对着她做噩梦,好……明天我陪你。”
薄欢走到床边,贺听南的视线自始至终如挥之不去的薄雾般笼罩住她,他屈起左腿,挂断电话。
“我睡沙发。”薄欢说道。
贺听南似乎觉得理所当然,眼睛别向门口,他剑眉微蹙,神色露出丝恼怒,“还是睡床上吧,我妈说不定在哪个角落做了记号,要发现我们分床睡,非把我闹死。”
真是有其母便有其子。
生怕万一,薄欢还是睡到了贺听南身旁。
他看电视看到很晚,薄欢起先心有防范,但忍不住倦意来袭,等一觉醒来时,发现电视画面犹在闪烁,身旁并无动静,也不知贺听南睡了没,薄欢背对着他,索性重新闭上眼,放了心睡去。
整夜,相安无事。
晨起,薄欢穿戴整齐后,依着贺听南的意思,挽住他的胳膊来到楼下,李韵苓来的果然早,这会竟已守在了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