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祁寰与许姣琉双双踏入聊星斋,如胶似漆。
傅梓潼躺在冰凉的地面,刺目的光线照进,她看着二人紧贴的身影,心中除了恨意再无其他。
她挣扎着起身,扑身就要朝许姣琉撕来,怒道:“许姣琉!你还我儿子!”
许姣琉大惊失色,躲在祁寰身后。
傅梓潼尚未靠近,便被祁寰一脚狠狠踢在地上。
她咳出一口血来,凄凉的看着眼前景象。
“贱妇!自身难保,还想害人!”祁寰毫不心软,甚至带着一丝恶毒。
“王爷……方才吓着我了。”许姣琉娇滴滴地,露出一副惊恐之色,钻入祁寰怀里。
祁寰转而温和道:“无碍,有我在,她伤不了你。”
傅梓潼见状不由得冷笑出声,这个女人亲手杀了他们的骨肉。
可他却在安慰她。
她真是瞎了眼,被猪油蒙了心。
许姣琉几步上前,看着倒地不起的傅梓潼,嘲笑:“想替你儿子报仇?也得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随即,她抬脚,再度朝她受伤的腹部狠狠碾去。
“若不是你对王爷有用,早就随那怪物去了!哪会留你至今日?”许姣琉得意的勾唇一笑。
做完这一切,她亲密地勾住祁寰手臂,娇滴滴道:“王爷,竟然要带她进宫,不如就将她关进铁笼,用以示众,解解民愤!如何?”
祁寰点头示意。
紧接着,傅梓潼便被下人铐上铁链,关押在铁笼之中,好似一只牲畜。
一路前往皇宫,便忍受一路谩骂,侮辱。
可这些于她而言,好似都不重要了。
御泓殿。
金碧辉煌,龙气浩荡。
祁寰携许姣琉:“儿臣参见父皇!”
傅梓潼困在铁笼,直勾勾地望着祁寰坚挺宽阔的背影,目光哀切悲愤。
老皇帝目光落在铁笼中的傅梓潼,声色平淡:“何事?”
祁寰恭敬中夹带着兴奋,迫不及待要将她献给皇帝。
“父皇,此女是鲛人!定能知晓鲛族密地,特献给父皇!”
老皇帝眸光终是有了变动:“如何证明?”
祁寰急切道:“此女亲口承认!且生下一个半人半鲛的怪物可做证!”
“喔?”老皇帝眯着阴鸷的眼,细细打量。
一股强大的压迫气息席卷而来。
祁寰察觉老皇帝的疑虑,迫切的将铁笼打开,将她拽出,几乎癫狂:“向父皇证明你就是鲛人!你亲口承认过的!”
傅梓潼悲戚一笑,幽幽地看着他,默不作声。
祁寰气急,双目通红:“你快说!贱人!”
傅梓潼苦涩一笑,看着祁寰那张急不可耐,几乎发疯的脸,不知是可悲还是可恨。
她艰难地张嘴,泪光闪现:“你真的从未爱过我,一刻也没有过。”
“什么?”祁寰眼眶欲裂,眉头紧蹙成一团。
见她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不知为何,心中猛然抽搐。
“我们的孩子死了,你有一刻难过吗?”
“我是鲛人,可我从未害过你!”
“我寻你十五载,放弃鲛身,这些你都知道吗?”
她哭着哭着便笑了,眼中的光被揉碎,刺的他的心隐隐作痛。
“疯女人!你住嘴!”
“你不是恨鲛?不是要杀鲛?我成全你!”她猛地抽出一木簪,轻声道,“祁寰,我恨你!”
“磁!”
木簪插入腹部,刺激鲛丹。
他的鲛人血性正从身体源源不断流淌。
难以自制的力量袭遍全身,鲛人觉醒。
老皇帝并未料到他竟当场显出鲛身,神情大变。
许姣琉已吓的瘫软在地。
一时之间,御泓殿围起众多士兵,纷纷长枪横直。
祁寰双眸异瞳,浑身上下一股狂妄之气笼罩。
他双臂翻动一层坚硬无比的鲛鳞,朝那士兵横扫而去,生生弯断长枪利刃。
御泓殿内一片骇然,无人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