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眼里淬着毒,余父鼻子里喷着火:“放肆,他好心替老子去问你借点粮食,你们不仅不借,还把他打成重伤。这是想给老子下马威?”
原来陈之茂回来这样说的。
余父蠢的余挽歌不能直视。
被叶氏母子捏在手里玩儿,给他们当背锅侠,还当自己多么的了不起。
不过余挽歌没闲心帮余父认清真相,替余家管家务事。
并不关她的事。
都是活该。
她只是心疼原主,这样又蠢又坏的父亲,还不如没有。
余挽歌双手抱胸,闲闲的问:“所以呢?”
陈之茂一窜而起:“赔钱,赔二十两银子,不然我让他祁墨辞名誉扫地,再也不能参加科举。”
既然让他卖不了人,损失二十两银子,那就让姓祁的赔。
姓祁的想考科举,想要名声,只能给他钱。不停的给他钱。
不然他顶着一张肿脸到处说,姓祁的吃不了兜着走。
余挽歌看都懒得看陈之茂一眼,笑眯眯的看着余父:“您也这样认为吗?”
余父别开眼:“之茂是苦主,我不插手。”
那就是既想要钱,又想要脸咯。
余挽歌把手伸进袖子,袖筒里有个荷包,是渣爹从前请原主帮忙送给同村李嫂无数荷包中的一个。
那次李嫂和渣爹闹矛盾不收东西,原主怕回去挨渣爹的骂便悄悄藏下来,谎称已经送到,后来被原主带到祁家,藏在箱子里。
她收拾原主东西时,收出来的。
正好可以狠狠治一治渣爹。
跟同村晚辈媳妇有染一旦爆出,他的家,他爱的女人,他引以为傲的工作,都将化为泡影。
他将从云端摔到地上。
只是东西还没拿出来,手就被一只匀称的大手给按住。
余挽歌顺着这手看过去,见是祁墨辞。
他怎么来了?不是进山找桃胶去了吗?
祁墨辞抽回自己的手,对她微不可见的摇摇头,示意她别冲动。
她表示接受。
她的东西是原子弹级别的,能让余父和余家地震不假,她也落不到好名声。
轻易还是别拿出来。
祁墨辞向余父叶氏打过招呼后,看向陈之茂。声音没有半点温度:“沈府管家沈二柱,正是在下同窗的亲生父亲,他说你曾经找过他,并找他支过银钱。咱在这里解决,还是县衙解决?”
听祁墨辞提起沈二柱,陈之茂慌了。
他要卖余挽歌的事,最早就是找的沈二柱,姓祁的既然认识沈二柱,就是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拐卖良家妇女的事,若是进了县衙,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于是,他看了一眼余父,见对方并没有生气,便大声拒绝:“我不去县衙,坚决不去。”
祁墨辞静静的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余父狐疑的看一眼祁墨辞,再看一眼陈之茂,张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说。
叶氏低着头,假装镇定,心里不停的算计着。
陈之茂被祁墨辞的气势压得快不能呼吸,扑通一下跪到他面前:“好妹夫,你再打我几耳光,或者踢我几脚,只要不去衙门,怎么都行。”
祁墨辞还没说话,余父挥挥手:“行了,之茂知道错了,歉也道过了,女婿别揪着不放,把你大哥扶起来,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家和才能万事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