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信堂面色盈着怒气,手指擦拭着我的唇。
“你……”
我不适地扭头,被他固定住,继续擦拭。
虽然我没痛觉,但想必嘴唇已经红肿。
“看看几点了?以后家里设置门禁,九点前必须回家。”
“不,八点。”
我掩住嘴,闷闷道:“你不喜欢,我就不跟他来往了。”
别跟个封建大家长似的。
蒋信堂默了默,冷淡道:“你该不会以为我吃醋吧?你想多了,我没别的意思。”
“他不正是你喜欢的黑皮体育生?”
“不过你才二十,小舅舅是告诫你,谈恋爱记得把握好分寸。”
我笑笑,说:“我没多想,但是我跟他,不会有什么的。”
蒋信堂结婚在即,我那名义上的养母和亲爸,终于回来了。
我客气地称呼道:“蒋女士,夏先生。”
亲爸复杂地打量着我,说:“都这么大了,就是……太瘦了。年轻人不懂,身体要紧,别乱减肥。”
我受教地点头。
养母仔细看着我的表情,问:“是有什么心事吗?”
不得不说,女人的联想力就是丰富。
虽然她以为我是因为蒋信堂结婚,心死过度而消瘦。
“你六岁来这个家,你小舅舅是你最亲的人。”
“夏溪米,只要你听话,一辈子都是蒋家千金。”
我真心地笑:“我听话的。”
婚礼上,我带着徐图之一起来。
我可以不做伴娘,但婚礼不能不参加。
否则,蒋信堂会让老管家押着我来。
徐图之郑重地见过我养母俩夫妇。
可能他天生讨长辈喜欢,我亲爸俨然已经将他看作准女婿。
其实,上次那个吻以后,我就跟徐图之提过,结束这段表演。
聪明如他,已经猜到我是为何如此。
他说他不介意,送佛送到西,等蒋信堂的婚礼完成,尘埃落定。
我坐在台下看伴娘拿着戒指盒,那么近的看他们交换戒指。
宾客们起哄新人接吻。
安静低头的我无法融入这份热闹,显得格格不入。
“吃点甜的心情好。”徐图之递给我一颗大白兔奶糖。
小时候在福利院,能有颗糖,孩子们就能开心得像是过年。
后来我过上了富贵的日子,能吃到高档昂贵很多的进口糖,但总觉得再也没吃过那么甜的。
现在,感觉找回了一丝丝以前的味道。
新娘扔捧花的环节,司仪招呼未婚女宾客上前。
我想着站那里凑个人头,谁知道捧花像是长了眼,不偏不倚朝我扔过来。
我下意识接住,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
大家又起哄我下一个出嫁。
徐图之适时说道:“借大家吉言!我会争取跟溪米在毕业就领证!”
台上,蒋信堂和郭明芳都看向这边,他们依偎在一起,像是终于找到了另一半的,契合的圆。
真是一对璧人。
婚礼结束,我还要回蒋家一趟,带走那件婚纱。
然后借口跟徐图之看午夜场的电影,离开。
蒋信堂的新婚夜,也是我生命最后的时刻。
我不能死在家里,太不吉利。
可是为什么,本该在新房的蒋信堂,浑身酒气出现在我房间?
“小舅舅,你走错房间了。”
我正要打开门,他大步过来,把我拥入怀里,直直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