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明芳忙打圆场:“别生气,小虾米开玩笑的,她不可能不去的,是不是?”
“不是,我真的不会去。”
开门,下车。
还没站稳,蒋信堂就扬长而去。
比之前快很多的速度,昭示着他的怒气。
我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蒋信堂想岔了。
以为我还在跟他赌气,还对他不死心,才不去婚礼。
迎面而来几个鬼火少年,浑身散发着酒气,见我瘦弱,孤身一人,过来拉拉扯扯。
拖行中,膝盖和手肘被磨破。
一个小麦色皮肤,笑起来很阳光的高大男生,三两下就把他们赶走。
我道了谢,他红着脸抓头,说:“我认得你,服装设计系的夏溪米。我是体育系的徐图之。”
“你好。”
“几天不见,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私事。”
我的冷漠也挡不住徐图之的热情,说要送我回家。
虽然他于我而言还是陌生人,但我没什么戒心。
因为我没什么可图的。
家里,蒋信堂回来了,看到我一瘸一拐地,面露不虞。
我低声解释:“不小心摔了一跤。”
“你几岁了?走个路都走不好?”
蒋信堂不信,就差没说我是故意的。
一旁的徐图之解释道:“夏溪米同学遇到了几个喝醉的小混混,被拖拽摔倒的。”
我说:“谢谢你,徐图之同学,我到家了,你走吧。”
徐图之欲言又止,看蒋信堂的眼神透着不信任。
等他走后,蒋信堂皱眉问:“为什么不说实话?”
我无所谓道:“又没出什么事,我要学会独立,不能什么都依赖你。”
蒋信堂想说你可以依赖,却又不想给希望,薄唇抿了抿,走开了。
我慢腾腾回了房,他拎着药箱进来,要为我上药。
“我自己来吧。”
“这点事,小舅舅还是可以做的。”
他要我忍着点,其实我一点也没感觉。
在沉默中,他给我消毒,上药,贴创口贴。
做完这一切,蒋信堂看到我随手丢在床上的日历。
“这,是什么?”
上面一道道红笔划的×,莫名刺目。
我笑道:“划着玩的,小舅舅连这个也要管吗?”
蒋信堂没说话,临走前把日历丢进垃圾桶。
“不好玩。”
隔天,他就给我找了个女保镖,出门贴身跟着。
如果我对他只是单纯的亲情,那我将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姑娘吧?
老管家心疼我日渐消瘦,特意交代厨房,多做补身体的药膳。
这个家里,除了蒋信堂,对我最好的就是他。
我一口一口,把他送来的药膳硬塞下去。
哪怕背地里吐。
老管家慈爱地摸了摸我的头,说:“听伯伯一句话,一扇不想为你开的门,再敲,就不礼貌了。”
“两个人在一起的形式不重要,做家人,也是一辈子。”
“溪米啊,学校里同龄的男孩子,有没有帅的?多出去玩儿,多交朋友,有不错的就试着去交往。”
“我知道的。”我揽着老管家的手臂,靠在他肩头,低低地问:“我能叫您一声‘爸爸’么?”
老管家不知道,他的存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我缺失的父爱。
“不敢当,不敢当。”老管家抹着泪:“能得溪米小姐这句话,是我的荣幸。”
为了让蒋信堂安心,我找徐图之做了一个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