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雨棉出生那天,温父驾驶飞机失事,尸骨全无。
二十六年来,她的生日都是父亲的忌日。
年年如此。
每年生日,温母的脾气都会变得十分暴躁,把温雨棉视作杀夫之仇。
年长自己两岁的姐姐温青茸则被温母视作了心头肉,对外宣称那是她唯一的女儿。
温雨棉,除了姓温,跟温家没有任何瓜葛。
所以整个芙山机场,没人知道温青茸和温雨棉是两姐妹。
温雨棉搬好房子,随后去理发店将自己留了三年未剪的长发剪到齐耳短。
“我已剪短我的发,剪短了牵挂,剪一地不被爱的分岔……”
看着干净利落的短发,温雨棉的心情五味具杂。
第二天,她穿了一身黑衣,去了温家。
刚进屋,一个玻璃杯就砸了过来。
温雨棉一个侧身,险险躲开。
“不要脸的扫把星,赶紧跪下!”温母已经怒气冲冲走来,一把揪住她朝里房走,“给你爸磕头赎罪,他不原谅你就永远别起来!”
温母恶狠狠说着,拽着温雨棉的脑袋就往地上重重压!
“嘭——”额头磕地的声音,痛得温雨棉两眼冒金星。
温母还在那里骂骂咧咧,对着温雨棉又掐又打,手脚并用。
温青茸看了好一会儿戏后才装模作样过来拉开温母,像往常每年一样,轻哄着温母示意她消消气。
“妈,别气坏自己身体了,你再怎么骂妹妹,爸他也回不来了。”温青茸给温母倒了杯水。
温母大口喘着气,面色狰狞着拿着水杯直直砸向温雨棉!
温雨棉来不及躲闪,满是热水的玻璃杯砸中了她的脑袋。
一阵闷疼,杯碎落地。
后脑勺湿漉漉的,不知是热水还是热血。
“她不是你妹妹,她是害死你爸的凶手!”温母语气恶劣,情绪依旧激动,“她欠你爸的,我要她用一辈子来偿还!”
“好好好,我们不生气……让她给爸跪一天,跪到凌晨十二点……”温青茸安抚着温母,扶着她回房休息。
小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桌前的三支香烛还有一张黑白遗像陪着温雨棉。
温雨棉抬头,神情茫然看着那照片上的男人。
爸,真的因为我的出生,而克死了你吗?
没有人回答她,只有闪烁的烛火,寂静无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外的温母跟温青茸一起吃饭聊天,全都将温雨棉当做了透明。
天色渐暗,夜色渐浓。
十二点的钟声终于敲响,温青茸也非常有时间观念的打开了门,‘请’温雨棉离开温家。
温雨棉费力地起身,两腿的膝盖已经麻木。
下楼,温青茸打开车门示意她上车。
“我要回时修 那睡,他没我在身边睡不着,我顺路送你。”她一副好心好意的语调。
温雨棉早已饿得胃又疼起来,没精力跟温青茸虚与委蛇,清冷道:“谢谢,我自己回去。”
她不想听温青茸说他们有多小别胜新婚,更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刚搬的新家在哪。
“随便你,这大晚上的可不好打车。”温青茸幽幽说着,抿了抿刚涂的口红,开车离去。
温雨棉走了几步,胃里一阵翻滚,她只能找个地方坐下休息,然后拿出手机想试试打车软件。
刚将手机开机,立马嘀嘀响个不停。
最先跳入眼帘的是一条短信:“雨棉,塔台工作这么重要,你怎么突然辞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