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苒打不起精神去做任何事，她将请贺聿明和周澈吃饭的计划推迟到了晚上。
午后，她收到同城闪送。
礼盒包装精美，另外还有一束纯白的苒子花。
她将东西拿回宿舍，正化妆的杨颜看到，凑了过来，“谁送的，生日礼物吗？”
“贺牧远送的。”纪苒答。
“打开看看。”
杨颜都快上手了，纪苒说：“你打开吧。”
杨颜一边拆包装，一边嘀咕：“到底是不一样了，以前你多宝贝贺牧远送的东西啊。”
纪苒沉默着，只有她知道这些东西多廉价，对贺牧远来说，钱并不重要，礼物这东西不过形式而已。
他肯花心思陪伴的，是陈语。
她知道自己不该和陈语比，毕竟关系摆在那里，但她就是不舒服。
贺牧远重色轻友没关系，别承诺啊，昨天才说过的话，今天就不作数了，生日一年也就这一天，购物难道不能改天去？
杨颜已经打开礼盒，“哇”地叫了一声，“是手链，好漂亮。”
纪苒看了一眼，铂金手链确实很漂亮，有星星做点缀，但是她提不起兴致。
杨颜将手链拿出来，“戴上？”
纪苒沉默几秒，摇头。
杨颜把手链在自己手腕上比划了下，“虽然贺小少爷这人品不咋地，但挑礼物的眼光确实不错哈。”
纪苒还是不说话。
杨颜知道她难受，将手链放下之后，试图开导她，“你想想，至少贺牧远还会送你生日礼物，你比起我来强多了是不是？”
纪苒没话说了。
杨颜在追计算机工程学院一位传奇学霸，都两年了，毫无进展，现在眼看大家就要毕业各奔东西，杨颜已经不抱希望。
杨颜想了想说：“程予下午要去他们系一个教授的讲座，苒子，你陪我过去看看吧。”
程予正是那位学霸的名字，杨颜说话时，眼底带着不甘心，“现在真的是看一眼少一眼了。”
纪苒没有拒绝，她也想分散一下注意力，不然呆在宿舍发愣，总会想起贺牧远。
讲座在五号楼多媒体会议厅，纪苒和杨颜过去很早，程予还没来。
纪苒在帮教授做准备的人里看到个熟面孔，周澈居然来了。
周澈瞥见她，不多时就走过来，同她打招呼，“哈喽妹妹。”
纪苒礼貌地笑了下，但不大有精神，“我有名字的，我叫纪苒。”
“哦，我们老大都不和我说，搞得神神秘秘的。”周澈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对了纪苒，我可以加你微信吗？我有东西给你看。”
纪苒拿出手机，“可以，你扫我吧，你要给我看什么？”
周澈诡秘一笑，“等会儿发你你就知道了。”
两人添加完好友，周澈又自来熟地和杨颜寒暄几句，然后说：“我们来主要是抢人，计算机工程学院那个程予，几家公司都在抢，为了他我们老大已经三顾C大了，这次让教授帮忙说几句，说不定有戏。”
杨颜眼睛都亮了，“你们是为了程予来的？”
周澈：“对啊。”
杨颜：“我也是！”
她很激动，周澈一脸问号：“你……也是别的公司派来抢人的？”
杨颜噗嗤一声笑了，“不是。”
她直白道：“他是我偶像。”
“哦，小迷妹，”周澈了然，“不错，很有眼光，程予这人前途无量啊。”
杨颜挺胸抬头，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还说：“你们眼光也很好，程予无论去哪里，都会有一番作为的。”
周澈笑起来。
这时有人喊周澈，他只好先去忙。
杨颜还是很兴奋，和纪苒说：“程予好厉害啊。”
纪苒神情恹恹没说话，忽然间她瞥见大教室前面的门那边，贺聿明和程予并肩走了进来。
两个帅哥的搭配实在太养眼了，杨颜也眼前一亮，“程予好帅，他旁边那个也好帅。”
纪苒没说话，她这会儿对帅哥提不起兴趣。
讲座一开始，她就更蔫了，讲座内容是人工智能相关的，对她来说如同听天书，她神游天外，又开始想贺牧远和陈语这会儿是不是到了香港，他们在干什么呢？
杨颜忽然将自己的平板电脑塞给她，小声说：“别想贺牧远了，无聊就看小说吧，就我之前给你推荐的那个ABO小说。”
反正也是无聊，纪苒接了过来，但才看几页，就觉得不对。
她不是没看过擦边言情小说，但……
这种设定，这种尺度，她还是头一回见。
她脸都烧起来了，赶紧关了屏幕，将平板塞回给杨颜。
杨颜小声：“怎么了？这小说挺好看的呢。”
纪苒脸颊红红，声音更小：“这都什么啊……再说，我看这上面标记也不是换衣服，是要咬的啊，还有什么腺体……”
杨颜抿嘴坏笑，“那不还是留气味吗？我看你和那男的换过衣服就已经留了彼此的气味，不是标记是什么？”
纪苒无语。
杨颜：“或者你想的话，咬他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纪苒：“……”
救命，她并不想咬贺聿明，但现在她注意力确实被转移了，这本小说简直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还可以这样的吗……
看黄五分钟，想黄一小时，直到中场休息，纪苒还没能从刚刚的震撼中回过神。
大教室前面，贺聿明和程予还有教授在说话，周澈也是这个时候才想起什么，瞟了一眼纪苒的方向，然后拿出手机。
不多时，纪苒手机一震，她看到周澈发来了一段视频。
有点莫名其妙，不过她还是点开了。
视频拍摄的目测是个楼道，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她细看之下分辨出，这是贺聿明和她。
声音小且模糊，听不太清。
但紧跟着，画面出现另一个男人。
男人走过时，目光猥琐地盯着她，贺聿明揽着她的腰挡了下。
男人悻悻离开之后，她毫无预兆地抬起手，一把抱住贺聿明。
纪苒瞳孔地震。
对于那天酒后的事情，她一直想不起，但她觉得按照自己的个性怎么都不至于做出太出格的事情。
没想到贺聿明那句“再说下去我怕你得跳楼”所言非虚。
她不但抱了他，还死活不肯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