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尾染上薄红的穆清晗,霍承翊薄唇微勾。
可就在要进一步往上亲吻时,身下突然袭来一阵风。
他利落抓住,含笑摩挲着穆清晗那只小脚,没让她得逞。
虽然笑着,硬朗眉宇却压了一分愠怒。
“用了两年的东西,夫人抬脚竟如此利落,说废就废?”
穆清晗用力抽出自己的脚,压着心中被勾出来的燥热笑了一声。
声音漫不经心:“如果堂堂漠北王能被一个后宅女子一脚就废了,那可就成京城新的饭后‘茶点’了。”
“承蒙夫人夸赞。”
霍承翊不舍的放下那只小巧的脚回到座位上,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青槐酿。
那两年,穆清晗被他喂得餍足,哪怕如今祁俞白回来,他也看得出。
穆清晗依旧对他有意。
不过为了不与自己沉沦下去,夫人可谓狠心,命根子说废就要废。
但他对床上的事情倒也没有多么热衷。
比起来行那种事情……
霍承翊凝眸望着面前青黛樱唇,即便低眉啜饮也难掩娇媚的穆清晗,饮下最后一口后放下了酒杯。
他更愿意像现在这样面对面坐着,就这么看着穆清晗。
战场上杀人如麻的霍承翊,这会儿语气格外恭顺,“那两年的事我在外只字不提,夫人就不必躲着我了吧。”
“夫人又派了那么多人盯着,想见你一面都难。”
霍承翊说着,又偷偷勾上了她的尾指,眼中那一抹清澈,让穆清晗蓦地想起她在江南老家时,院中那条忠心耿耿的黑背犬。
打猎时威风凛凛,回家见了她,尾巴都能摇上天。
穆清晗喝酒的动作没停,自己派人盯着的这一举她就没想过能悄无声息。
她做此举除了想让自己好避开外,也是想提醒霍承翊。
自己不想见他。
她嗤笑一声:“你欺骗我这么大一件事,难道还希望我全心全意的相信你?”
霍承翊也不伤心,只在她手上磨得愈发用力。
“既然夫人不信,是不是代表我能提些条件了?”
“夫人若是再这么躲着,我可就不保证,今后在祁俞白面前说些什么了。”
穆清晗是第一次被霍承翊威胁。
他用那副恭敬虔诚的目光,说着毫无半分威胁力的话,险些将穆清晗气笑。
霍承翊难道是个死心眼?
上一次追到了将军府,这一次还威胁上了。
她下意识想拒绝,却在目光碰及霍承翊眼底笑意时变了话头。
如果霍承翊一心纠结于她,那她怎么逃避也没用。
不如……
“倒也不是不行。”
看着霍承翊一亮的眼神,穆清晗噙着笑直视对方,“你得帮我办点事情。”
“可以。”
霍承翊答应的毫不犹豫,这番爽快加深了穆清晗的笑。
她缓缓补充:“但这样见面的方式弊端太大,怎么见面你得听我的。”
桃子蹲在花丛里,看着那穆清晗进去后就再没开过的庄子大门有些不耐烦。
罗娇早早把她打发来,可明明什么情况都没有嘛。
如今是早秋,周围蚊虫不少。
她一边打着虫子,一边小声嘀咕,“夫人估计只是来巡查庄子的,还非要我跟在这里受罪。”
但下一刻,远处木门打开的声音响起。
桃子赶紧坐直了身体,便看见分明是一人进去的夫人,出来时身边却多了一位身子伟岸的男人。
那男人身着墨色锦袍,显然是身份不凡。
她睁大眼睛,想要仔细看看到底是谁。
但夫人的身影挡的严严实实,直到那两人都离开了她也没有看出什么。
她身子一抖,麻溜的起身往回赶。
得赶紧回去禀报!
孤男寡女,谁知道在这偏僻的庄子里做了什么?!
“什么?她真的敢做出这种丑事?”
祁俞白显然不信,头一回看向罗娇时眉头紧皱。
“穆清晗虽然为人恶毒,但是不至于蠢到如此地步,更何况有我在前,她还能对谁下得去嘴?”
他说话时,语气是理所当然的骄傲。
他自认长相清俊貌比潘安,京城数百贵家公子,又有几位能比得上他?
何况穆清晗对他痴心,当初可是跪在侯府求他成婚的。
这般女子,看得上旁人?
罗娇见状,直接让身后的丫鬟去喊桃子。
“京城侯爷当数一数二,但毕竟离家两年了。”
她意有所指的指了指彤姐儿,“上一次表姐要孩子无果,定然是心里不甘心。如果先找个男人怀上,后面再找个理由与侯爷圆房,将那野种赖在侯爷身上,那不就如愿了?”
这番话逻辑自洽,让祁俞白登时大怒,拍桌而起,“她敢!”
罗娇赶紧起身,笑着拍了拍他的胸部顺气。
清秀面容下藏着算计,“侯爷不信,就听听桃子怎么说。”
桃子原先是祁俞白身边的婢女。
后来罗娇自乡下过来,身边缺人侍奉。
祁俞白就把人送了过去服侍她。
桃子已经在祁俞白身边呆了多年,送过来时也说了是亲信。
果不其然,当桃子仔细说完后,祁俞白面色变得铁青。
特别是在听到穆清晗中途换了一次马车后,心里更加确认了。
这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桃子从前是他贴身的人,且与穆清晗素无过节。
桃子都这样说,必定确有其事。
他拿起桌上的茶盏就扔在了地上,声音暴怒:“把穆清晗给我叫过来!”
穆清晗到房里后还没坐多久就听到了通报声。
樱环急匆匆赶了进来,“姑娘,听闻侯爷扔了一套茶盏,这一去怕是有大事啊。”
穆清晗心里一咯噔。
她前脚刚回来,后脚祁俞白就让她去见?
怕是和霍承翊有关。
深吸口气,她抬脚迈过屏风。
“走吧,轻松些,罗娇擅长察言观色,你个没出息的,别让她看出异样。”
她一路淡定向主屋前行,心里已经不动声色的盘算好了说辞。
看着缓缓打开的主屋朱门,穆清晗淡然迈过。
满地的瓷片仿佛不存在一般,她笑容依旧,“侯爷这大中午的怎么了,是辛辣的东西吃多了吗,火气这么大?”
听着熟悉的调侃,再看穆清晗气定神闲的模样,祁俞白大怒。
做了如此不守妇德的事情,她竟然还如此坦然!
桌上仅剩的盘子被他拿起,“啪”的扔在了穆清晗的脚下。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