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罗娇哭的几乎喘不上气,见祁俞白久久不语,直接起身直直跪在了地上。
“侯爷,彤姐儿是我十月怀胎头生的女儿,她随我们从南回京,你不能这么对彤姐儿啊!”
罗娇哭着,脸色愈发惨白,看着竟要晕了。
这下祁俞白心疼坏了,看着那张苍白娇弱的脸,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扶起来罗娇,然后咬牙看向穆清晗:“你死了这条心吧,我绝不会将彤姐儿交到你的手中!”
穆清晗心思恶毒,谁知道她会怎么磋磨彤姐儿?!
穆清晗叹了口气,轻笑一声站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那就算了。”
祁俞白怒吼声自背后响起,“没了你,我也有的是法子见漠北王!”
直到看不见主屋,樱环叹了口气。
“彤姐儿看来是要不过来了。”
穆清晗神色淡淡:“他以后有的是求我的时候。”
而后的几天,樱环天天带消息过来。
无非就是祁俞白的帖子又被退回来了等等。
穆清晗一手翻着账册,一手盘着算盘,眉眼平静,“照那时霍熠的性子,我不牵线,他一辈子也别想见着。”
樱环不置可否,又忍不住好奇询问:“姑娘,以后万一真的和漠北王避无可避了,该怎么办啊?”
“又躲不了一辈子,总会有法子的。”
穆清晗淡淡回答,随后问起:“母亲的东西都买好了吗?”
“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就等姑娘去操持了。”
穆清晗嗯了一声,却在翻到账册某一页的时候,舒展的柳眉皱起。
“城东这家玉器铺子什么情况,上月流水怎么这么低?”
樱环闻言,赶紧小跑出去询问情况。
没一会儿,便神色匆匆的回来了。
她语气紧张,“管事说,这段时间总是有乌泱泱一大群人到铺子里,虽不闹事吧,但个个凶神恶煞的,旁的客人都不敢进来呢。”
还有这事?
穆清晗秀眉微蹙,她也没有得罪谁啊。
但很快,一个人影从她脑海浮现。
她无奈开口,“你去问下负责打探消息的阿蝉,漠北王最近有没有动向。”
很快,樱环就带着确认的答案回来了。
“阿蝉说,漠北王这段时间府上总有一堆小厮出去,我跟她说了这件事情,她对了下时间,玉器铺子捣乱的人应当就是王府的。”
她快速说完,又有些不忿,“他怎么没完没了的,难道不知道如果东窗事发,姑娘面对的是什么吗!”
穆清晗只是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去暗中备一下明天去庄子的马车吧,一家铺子是小,只怕他不肯善罢甘休。”
她那些铺子一年几十万两的盈利,若因霍承翊有所亏损,她可要心疼。
她心里清楚,霍承翊这个做法就是逼着她和他见面。
这场鱼水之欢,你情我愿的事情。
看样子,霍承翊不听话,到底上心了。
第二天清晨,穆清晗就带上了帷帽早早出门。
平时一个人出去的时候,贵家女子大多都会戴上帷帽。
但路过的罗娇却生了疑。
穆清晗向来懒散,偌大侯府打理起来麻烦,一般都是睡到魇足才起来处理。
今天为何出奇的早。
她勾勾手指,对身后丫鬟指了指穆清晗离开的方向。
“你多带几个人,跟上去看看,别跟丢了。”
一直走到离侯府几条街以外,穆清晗才上马车。
毕竟祁俞白回来了,为保证足够小心,中途还换了一次马车。
直到到了熟悉的庄子前。
穆清晗扶着樱环下车,看到这呆了两年的熟悉风光不免有些怀念。
她缓步向前,周围修建有度的园艺还有干净锃亮的建筑,无不揭示着主人的用心。
直到进入屋里,穆清晗将帷帽递给樱环,独自迈入了内堂。
檀木做的桌子上放着美酒佳肴,穆清晗嗅了嗅,熟悉的青槐酿味拂去了她一路的风尘味道。
这酒她许久未喝了。
霍承翊背手进来的时候,便看到自己念了两个多月的人儿正拿了一杯酒轻轻啜饮。
那副迷恋姿态一如那两年里娇媚微憨。
“想见夫人一面真不容易。”
穆清晗微眯杏眸回味着味道,态度敷衍:“什么事。”
这态度让霍承翊皱起了眉,颇为委屈的坐了下来。
“想见你,还不算理由吗?”
他一边说着,眼神却直勾勾地看着吞咽酒水的穆清晗。
她仰头时露出细白纤长的脖颈,让霍承翊总忍不住想起,从前将吻落上去的触感。
眼中的缠绵情意让一心品酒的穆清晗也喝不下去了。
青槐酿有些醉人,虽然只喝了几口,穆清晗的脸已经红了。
桃腮红唇的姑娘就这样放下酒直直的望着霍承翊,杏眸漫了水意,此时如同话本里的妖精,看的霍承翊挪不开目光。
“我已经叮嘱过你,我夫君回来了,你三番四次纠缠不休,只会让我厌烦。”
霍承翊却仿佛听不懂人话,他穿的是那两年常穿的马夫布衣。
健壮的身躯几乎一览无遗。
听到穆清晗的警告后,他起身半跪在了对方身前。
神情是一如既往的虔诚。
穆清晗的手被大手轻轻放在手心,紧接着便被湿热的唇密密麻麻覆盖。
“可夫人并不在意他,不是吗?”
他抬眸望穆清晗,眼尾含红的情晕浓烈,晃得穆清晗有些愣神。
的确,相比祁俞白,她更在意霍熠些。
不是漠北王霍承翊,是独属她一人的马夫霍熠。
忠诚到近乎无脑的小马夫,她愿一辈子养着。
可惜霍承翊骗了她。
穆清晗的一瞬失神清晰落入霍承翊眼中。
既然穆清晗对漠北王不感兴趣,那他呢?
马夫霍熠呢?
长公主那天的话让他这两个月始终无法释怀。
不喜欢他?
穆清晗下意识抬手摸向了那精致脸庞。
霍承翊蹭了蹭,然后轻轻按住吻了上去。
细腻的掌心温暖,他试探性地舔了一口。
这一下,让穆清晗顿时口干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