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环先一步慌了,“姑娘,那可完了,侯爷可还在这赏花宴里呢。”
看着樱环那四处张望担心的样,穆清晗却坐的懒散。
“急什么,你不说我不说,祁俞白还能知道?”
只要霍熠也不说……
他在自己身边两年,如今又频频现身,未必没有什么念头。
穆清晗心里打怵,可面上依旧一副气定神闲,勉强说服了樱环。
樱环吐了一口气,悄悄地给姑娘和自己握拳打气。
姑娘一向有主意,这一次必然也心里有数。
穆清晗此时心里盘算的却不是破局之法,而是这霍熠到底骗了自己多少!
看着他风风光光的和人聊天,她几乎气的牙痒痒。
不是父母双亡身世清白吗?
这小子放着荣华富贵不享,居然甘愿当马夫在自己身边蹲了两年。
越想心里越气,穆清晗干脆闷头吃糕点。
“姑娘,他来了。”
穆清晗没理。
“姑娘,他在跟陈家的千金说话。”
熟悉的低沉声音从侧面传来,声音不小。
“陈小姐,这黄色的贵菊可不适合你,蓝色的明兰才好。”
这轻佻的搭讪让穆清晗捏碎了手里的糕点。
“谢漠北王指点,素来听王爷武艺一绝,现在看来应是文武双绝。”
身边传来了樱环倒吸凉气的声音。
她戳了戳穆清晗的肩膀,声音很轻,却难掩惊愕,“姑娘,这这这……”
这闹大了不是!
姑娘睡了两年的男人,居然是名不见经传的漠北王!
“呵。”
穆清晗是气笑的。
霍熠,不,霍承翊还在继续。
他朝穆清晗的方向投了目光,向来恭敬的眼底,此刻尽是玩味。
“敢问陈小姐,这亭中所坐之人,是哪家的姑娘,可有婚配?”
穆清晗饶是再镇定,这会儿也忍不住咬了牙。
她束着人妇才会梳的发髻,霍承翊还敢问她可有婚配?
他不是瞎,就是故意的!
樱环侧耳听着,却见自家姑娘突然捧着一盏茶站了起来。
面上虽然笑盈盈的,好不动人,却无端让她心里发冷。
“走吧樱环,他说了这么久应该累了,我们去送茶。”
穆清晗又让樱环带上一杯茶,也不管樱环眼中疑惑,就这样直直朝着谈话的两人走了过去。
这句话穆清晗并未压低声音,霍承翊听的清清楚楚。
他嘴角笑意更甚,凌厉的眉眼被笑意染上温润,将对面的陈家千金看红了脸。
等待已久的清丽嗓音终于响起。
“姨母,我已经等了你好久了,快喝杯茶歇息歇息。”
不是说他?
霍承翊余光看到那嫩粉身影从身旁擦肩而过,嘴角笑意陡然落下。
而下一秒,腰间就一阵湿热。
霍承翊转身,和罪魁祸首对视了个正着。
往常看他含春的杏眸此时盛着恼意,面上却带着惊慌,带着歉意朝他做礼。
“漠北王恕罪,妾走路焦急,失了礼数。”
长公主缓步走来,声音冷淡而威严:“常有的事情,漠北王不要介怀,东侧厢房有备用的衣服,怀玉,引漠北王过去。”
霍承翊面色沉沉,离开时瞥了一眼穆清晗,她眉眼含着歉意,嘴角却分明带着冷淡的笑意。
什么走路焦急,分明是有心。
那红唇轻启,“漠北王慢走。”
霍承翊转身离开,却在远离人群之后不见不虞面色。
扬起的浓眉下,是盛满笑意的凤眼。
“你下去吧,本王知道路。”
得给他的夫人腾位置才是。
穆清晗打开房门时,霍承翊只穿着中衣,正倚在榻上喝茶。
果然两年时间,足够两人培养出足够的默契。
只一杯茶水,霍熠…不,霍承翊便知自己要找他。
未系的衣襟袒露,健硕的身躯尽显。
穆清晗扫了一眼,杏眼隐下几分潋滟水意,转身关好房门。
只几息,腰间便多了一双大手。
明明穿着衣服,穆清晗却仿佛能感到炽热。
紧接着,眼前便一阵天地颠倒,她被抱着倒在了榻上。
沉重的呼吸声自耳边响起,穆清晗眼神一凛,“放肆!”
后背的胸膛立即挪开,让她有了调整姿势坐好的机会。
穆清晗斜靠在床柱上理好衣衫,鞋子便被大手脱下。
湿热的亲吻从足尖蔓延到小腿,引得她双颊泛红。
惬意的享受片刻,穆清晗抬眸看了眼跪坐在地上的霍承翊。
宽大的中衣在俯身时,就已经遮不住紧实有力的胸膛。
他亲吻的样子,一如两年里虔诚又沉迷。
忠诚,却又欺骗她。
穆清晗微张红唇,魇足的起身,右手捏住了霍承翊的下巴。
声音微哑却凌厉,“漠北王,嗯?”
霍承翊反而露出一抹笑,左手抓住了那纤细的手腕。
“夫人,你说你夫君回来了,可小的没见着呢。”
他直接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如山般遮挡了穆清晗的全部视线。
宽阔的胸膛登时一览无遗,霍承翊抓着穆清晗的手摁在了自己的胸口。
“夫人,你为了他次次抛下我,小的心痛。”
分明是凌厉英气的模样,此时皱着眉头却又不失委屈。
穆清晗冷淡收手,眉眼清冷,再没有半分魇足姿态。
“漠北王脑子糊涂了?我是祁俞白的夫人,自然事事以他为先。”
霍承翊面色一沉,方才的虔诚陡然扫光。
“一个宠妾灭妻的主,也配让你这么上心?”
穆清晗轻笑着望他,平淡阐述:“他是我夫君。”
“那你们和离便是。”
像是证明自己,霍承翊欺身而下,将穆清晗白皙的锁骨处吻得粉红。
“我比他厉害得多不是吗?”
他自打与穆清晗纠缠上,就没打算善终。
穆清晗舒服的眼神迷离,话却坚定,“我不会和离。”
下一秒,她痛得嘶了一声。
身前的阴影已经离开,穆清晗摸着牙印起身。
霍承翊一句不吭,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穿好衣服,就打开房门大步离去。
面色冷的如二月寒冬。
“幼稚。”
穆清晗恼怒地整理好衣襟,在铜镜前确认好没有半分疏漏后才打开房门。
门前霍承翊还站着,但就是不肯低头望她,“这里偏僻。”
怕自己出事?
穆清晗冷哼一声,抬脚向前走。
霍承翊紧随其后。
两个人一前一后,才走几步就看到了一个熟悉人影。
晦气。
穆清晗虽不耐烦,但还是淡声唤了一声,“侯爷。”
祁俞白奇怪的看着同时出现的两个人,不是说漠北王在这里休息吗?
这个女人好好的赏花宴不待,跑这偏僻地方做什么?
但什么都比不上和眼前得漠北王攀谈,他找的可太久了。
祁俞白清了下嗓子,笑着往前一步,“漠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