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行的,你一这样说,就明显代表我有病了。”我已经想好借口了,“我丈夫很爱我,万一他逼我治病,我最后这几个月就得在医院度过。”
顾听南问:“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能不能……给他写个假的?”我说,“就写我没病。您放心,只是给他一个人看。我可以留下遗嘱,证明这是我的要求,一定没有法律问题。而且……不会让您白做的。”
顾听南摇了摇头,拉出键盘,敲击起来。
我不知如何继续说服他,只能失望地坐在原地,望着他认真的侧脸。
办公室里是一片死寂,只有那清脆的敲击声在有节奏地回荡着。
忽然,顾听南开了口:“都我帮你作假了,还撒谎骗我。”
我没说话。
顾听南推回键盘,朝我看过来:“把你的手伸出来。”
我伸出左手,顾听南却说:“右手。”
我伸出右手,并解释说:“他有点生气了,他希望跟我一起来,怕我撒谎骗他。”
我手上的牙印虽然深,但没有出血。
顾听南看了一眼,说:“片子还是得拍,毕竟你脸上这一下挨得不轻,得看看并且有没有受到影响。”
我忙问:“那其他医生怎么办?”
“我会安排。”顾听南说:“但我想问一个无关的问题,他是不是经常打你?”
“不是的。”我说:“只是偶尔难免会有矛盾……”
算了,他说得对,我求人家帮我做这种事,自己就应该真诚些。
我干脆话锋一转:“我俩感情并不好,他有别的女人。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快死了,我……不想让他们从现在就开始得意……你能理解吗?”
顾听南微微颔首,柔声道:“谢谢你愿意告诉我。”
我说:“谢谢你肯答应,我可以表示一下的……”
他摆了摆手,脸色不愉:“别再提这个了。”
接下来,在顾听南的安排下,我按正常程序做了几项检查。
刚结束,那位女高管便来了,神色匆忙:“不用再回院长那了。”说到这儿,她看向我说,“沈太太,您妹妹突然出了车祸,被就近送到六医院去了,沈先生已经赶过去了。”
我问:“她的情况严重吗?”
“受了几处擦伤。”女高管说,“但说是被吓到了,受到了很大打击。”
回到办公室后,顾听南坐到办公桌前,露出一脸轻松:“改病例并不容易,我原本还担心时间不够,现在就比较充裕了。”
我点头,说:“那就好。”
顾听南笑了笑,转身打开电脑,看了一会儿片子,说:“万幸颅内的情况没有变化,脸的话可以冰敷,我再给你开些药,配合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