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份遗嘱是给云妈。
他打开看后,发现了最后一行留给云妈的地址。
冷池拔腿冲了出去。
从这里去西郊并不远,只有二十多分钟的车程。
可冷池却觉得异常遥远。
他不懂,曾经在自己眼里那么亮眼,璀璨如光的人,怎么会选择走这条路。
于此同时,和他一样去往西郊的人,还有岑母。
只不过岑母是为了三个亿,来接岑惜去结婚……
西郊墓园。
大雨磅礴。
岑惜倒在墓碑前,大雨无情得冲刷着她的身子,她身上的长裙早已湿透,整个人形销骨立,仿佛一缕浮萍,顷刻间便会消失在世间。
冷池冒着雨,快步朝着岑惜跑去。
“岑惜!!”
空气中只有风声和雨声,冷池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去抱岑惜前,才发现她身边那瓶已经空了的药瓶。
冷池颤抖着手一把抱起岑惜。
怎么会这么轻?!
“岑惜,你醒醒啊!”
“你千万别睡啊!”
一边说着一边向山下跑去。
......
“夫人,到了。”司机道。
岑母向窗外望去便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此刻怀里正抱着……岑惜。
“好你个岑惜!”
她秀眉一蹙,撑着一把伞下车。
今天,岑母穿了一身红色喜庆的旗袍,雨水浸染了她的裙摆。
岑母一脸不耐烦的冲上去就要质问岑惜。
正要发作,便看见岑惜正软塌塌地靠在冷池的怀里,脸色苍白,双目紧闭……
她怔在原地。
“岑惜……”
岑母正要问发生了什么,目光落在了风吹来的药瓶上。
她快步上前,将药瓶捡起来,才看到药瓶上“安眠药”三个大字。
这一刻,岑母想起了,岑惜前些天说过的话:
“如果我把命还给您,是不是往后您将不再是我的母亲,我也不欠您的生育之恩?”
岑母手中的雨伞落在了地上。
她攥紧了手中的药瓶,不敢置信地瞪着岑惜,眼眶不知道是被雨水打湿,还是被泪浸湿。
“混账东西!!你怎么敢这么做!!”
“你的命可是我给的!”
她的红唇都在颤抖。
岑牧也坐在车上,看到母亲淋着雨站在墓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赶忙过来后,他也被眼前的一切震惊了。
他没想到,姐姐岑惜真的会……
等回过神的时候,他有些慌:“妈,怎么办?李总的钱,我都拿去开新公司了。”
听到这话,冷池总算明白,为什么原本开朗坚强的岑惜会变成现在这样!
岑母掐紧了掌心,目光变得凶狠起来。
她恶狠狠地望着岑惜:
“我就说不该生你,不该生,就是你爸,非要我把你生下来!”
“现在好了,你宁愿死,也不让我们安生!”
她大吼着咆哮:“你为什么不嫁过去后,再死?为什么?”
冷池再也听不下去,眼眶通红的看着母子两人。
“滚!”
“别让我说第二遍!”
岑母和岑牧才注意到眼前气质不输贺池宴的男人。
“你是谁?”岑牧走上前,“她是我姐,你凭什么让我们滚?”
话落,他又对岑母说:“妈。刚才李总那边的人来催了,要是再不把人送过去,我们就完了。”
岑母听到这话,慢慢冷静了下来,狠心道:
“把她带上车,就是死,也要让她去参加完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