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过来银子没准还能分给她们大房一点呢!凭啥不要?
“嗯……”白老太太有气无力,看都不看白泾河一眼。
“娘,您别生气了!都是我家孩子她娘没教育好孩子!”白泾河说着,就拽着柳如眉,直接又给了柳如眉两个耳光:“娘,您看,您可别再生气了。”
柳如眉仿佛已经麻木了一样,她怀里的白雾挣扎着出来,却被柳如眉死死的护着。
“光打她有啥用?带着她去把银钱要来!不然就给这没用的送窑子里去!”张杏花得意的瞧着柳如眉:“听见了没有!”
柳如眉木然的点了点头,眼泪都流不下来了。
她可怜的孩子啊!
当白泾河带着柳如眉和白雾跑去任家的时候,里面只传来一阵子敲敲打打的声音,还有白迟溪的吵嚷!
“我打回来的,凭啥要卖!我不卖!”白迟溪心疼的看着地上的肉:“都炖了!不然没劲!”
她要吃肉!要补身体!
任郁景无奈的道:“锅里已经炖了一斤的豹子肉了,这么多鸡你吃不完。”
“我不管!都炖了!”白迟溪一双星眸盯着任郁景,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倒是以往未曾见过的,难得看见她柔软的一面,他瞬间没了脾气。
她不会做饭,要是做,也只是拿来烤了,或者是把她顺手摘得药材加进去,哪里有厨房里纪娘子那个手艺!
现在已经飘起了一股子肉味了!
任郁景受不了白迟溪那“吃货”的小眼神了,最后只能叹了口气:“留半扇,剩下的切块放井里冰着,鸡全部卖掉。”
白迟溪还想抗议,却见任郁景阴沉了个脸,再想起这男人那股子狠劲。
算了算了,她不跟这病秧子争了,大不了明天上山再打。
她实在不明白要银子有什么用!那山上天材地宝的一堆,不都比这些银钱什么的有用多了么?
正当白迟溪郁闷的时候,肉香味已经穿透了那篱笆,直接冲进了在门外的白泾河鼻子里,就连麻木的柳如眉跟白雾都瞪大了眼睛。
这是肉的味道!
白家多少年一口饱饭都不肯给他们,现如今白迟溪竟然吃上肉了!
不同于柳如眉的讶异,白泾河直接冲上前砰砰砰的敲门:“白小丫!你个小兔崽子,给老子滚出来!”
“老子就是这么教你的吗!竟然敢打你奶,看老子废不废了你!”
纪娘子端着从铁匠家里借来的锅,被院子外的敲门声吓了一跳,连忙扭头看向白迟溪,可是这白迟溪明明长得一副小丫头模样,却眼睛都不眨的盯着锅。
“娘,我要吃肉!”白迟溪道。
“好好好,咱们吃肉!郁景啊,帮娘把碗拿上来,抓紧吃。”纪娘子瞅着白迟溪那副样子,只觉得鼻头发酸。
这孩子是多久没吃肉了,给馋成了这样,太可怜了!
这样一想,她根本顾不得门外那白泾河夫妇,连忙张罗起吃的了。
可是门外的敲门声却愈演愈烈,最后竟还响起了孩子的哭声!
白泾河见篱笆院内,纪娘子围着白迟溪坐下来,那任郁景也一副冷冰冰不闻窗外事的样子,气的那是浑身发抖,一转眼瞧着柳如眉一声不吭的样子就来气!
他挥手就给了柳如眉一耳光:“你这个贱人!”
柳如眉眼前一黑,直接倒了下去。白雾顿时急了,他连忙趴在柳如眉的身前:“娘!爹,你能不能别再打娘了!娘要被你打死了!”
“之前姐姐在家的时候你就打姐姐,娘好不容易给姐姐送走,你就打娘!”
啪的一声,巴掌直接落在了白雾的脸上。
白雾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他只是个五岁大的孩子,从出生到现在都没吃过一口饱饭,身体生的干瘦枯憋,还不如一个三岁多的孩子健康!被白泾河这么一打,几乎去了半条命!
“老子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娶了你这么个媳妇!死了好!就应该跟大嫂说的一样,给你们都卖到窑子里去还能换点钱!现在也就是个吃闲饭的!”
白泾河正想对着地上的母子二人吐唾沫,身后的门打开了。
白迟溪就那样出现在门前,她面若冰霜的瞧着地上的母亲跟弟弟,再抬头瞧着白泾河那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神情,只觉得心里莫名的膈应!
这是原主的母亲跟弟弟,母亲虽然生的软弱,可是却是白家唯一真心疼爱原主的人,如今却跟失了魂一样,在见到白迟溪的一瞬间,眼睛才升起光亮。
“丫头……”她声音颤抖,枯槁的手用力的抱着白雾:“你弟弟……帮帮娘……”
照顾好弟弟就行了,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活不活死不死没什么区别了。
白迟溪的拳头握的死紧!
她的视线死死的盯着白泾河,白泾河下意识的后颈一凉,那是怎样的眼神!就如同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鬼一样,满是杀意!
他从未见过女儿如此阴狠的模样,顿时心肝都颤了颤,可是想起家里还躺着的老母亲,鼓足的涌起:“白小丫你不孝……”
还未等他话说完,脸就被白迟溪打偏了过去!
那一拳头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他的脸上,白泾河还没回过神,紧接着又是一拳打在他的眼眶,一拳接着一圈,那力度几乎能将他的头骨打碎!
这哪里还是曾经的白小丫!这是被鬼上身了!
白泾河反应过来嗷的一嗓子就要躲,却被白迟溪一把抓了回来!
“打我娘?虐我弟弟?”白迟溪牙呲目瞪,缓缓的举起右手:“我现在就弄死你你信不信!”
正当她要打下去,忽然,她的手被一团温暖握住,一抬眼,却是任郁景那双淡然的眼神,他瞧着白迟溪,薄唇抿了抿摇着头:“他是你爹。”
白迟溪深吸了一口气。
爹?这能算作是爹吗?
想到这爹对原主不好,白迟溪都忍不住替原主感到同情。
虽然这不是她爹,但终归她还是多少顾及了原主对白泾河那一点亲情,没做太过分的事。
忽然空气中传来一股奇怪的味道,刚刚还自负至极的男人竟然被他最看不起的女儿吓尿了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