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车不紧不慢的回了家。
言喻醒了一瓶红酒。
这里韩助理回国前特意找人重新装修了下,挪出来一个房间,专门放言总的一些茶叶和红酒,养生的食物在这里应有尽有。
她太过于注重健康养生,每天按时按点的睡觉,吃喝方面更是有节制,想让她熬夜工作,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一般都是慕总熬夜通宵赶合同,她只提供决策。
“言总。”韩助理打来了电话。
“嗯。”
女人一边看着投影电视,一边喝红酒,真丝的睡衣笼罩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只叫人喷鼻血。
“权家老爷子一共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前两天死的那个是长子,长子只有一个儿子,但比权敬衡小一岁,关系不错,如今有个三岁的女儿,也在京城。而权敬衡的父亲排行老二,他母亲是个体弱多病的钢琴家,权家的三爷没儿没女,权家的那个女儿倒是有个女儿,现在在国外。”
“把他们家的全部信息都发给我。”言喻抽着烟,吞云吐雾的。
韩助理又说:“公司里接了个单子。”
一般普通的单子韩助理都不会跟言喻汇报。
只听韩助理道:“是江滨滨昨天晚上订的,据说是他外婆准备用,可能已经病危了。”
“订的什么棺材?”
“要金镶玉合葬的标准。”
言喻吩咐:“价格翻两倍。”
“好。”
看来她给江滨滨的那张名片,并没有给错啊。
挂了电话,言喻静静地看着投影墙上的那些民国时期的人。
她垂眸下来,走到二楼最里面的一个房间。
屋子里很干净,没什么过多的东西,只有一张手画的画像。
画像上是一个小男孩的模样,笑起来像是福娃似的一样好看。
小家伙长得古灵精怪的,作画的人下笔如有神,把男孩的神情拿捏的极好。
那一夜,客厅茶几上的烟灰缸中,有二十几根烟屁股,堆满了整个烟灰缸。
☆
隔天。
言喻闲着没事,思来想去给权敬衡发了条微信。
言喻:约个夜宵?
权敬衡没回。
意料之中。
她公司没什么事,韩助理基本都能处理,驱车往家里赶。
“爸妈。”
一进门,夫妻俩就坐在客厅等她呢。
“小鱼儿回来了。”季妈妈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发,“吃过饭了吗?”
“吃完了,姐呢?”言喻坐下来。
季妈妈指了指,“楼上吵架呢。”
“鱼儿,妈妈想问你个事。”
言喻端坐好,“您说。”
“我听你哥说,你是在做棺材生意?”季妈妈的神情有点别扭。
言喻大大方方的承认,“是啊。”
季夫人犹豫着问:“你一个姑娘家,怎么想做棺材生意呢?”
“做什么生意都一个样,况且这是给人最后的尊重,挺好的啊。”她不想提及一些细节。
季妈妈点了点头,“你……只要你喜欢就好,爸爸妈妈都支持。”
留在这里吃了顿午饭。
季子颜始终没下来,隐约都能听见她在大呼小叫,言喻起身:“妈,我公司还有点事,先过去。”
“阿,那……那你晚上回来吗?”
“看情况吧,不用等我。”
言喻对他们挥挥手,不紧不慢的离开了。
……
刚刚韩助理给他发消息,说是权敬衡派人取棺材盖的时候,跟江滨滨的人碰上了,起了冲突。
京都本地的厂房很贵重,一般人不能进。
他们在那门口起争执,容易破坏木材。
言喻面色沉静如水,她驱车赶往那边。
“你他妈不就是比我先生出来两年吗?你以为我爸真爱你妈?别自作多情了!”江滨滨怒气冲冲,指着黑衬衫的男人破口大骂。
他固然忌惮这个权敬衡,可一想到爸爸是向着他妈妈的,他就顿时底气十足。
言喻刚下车,恰好目睹权敬衡一拳打在江滨滨鼻梁骨上的这一幕。
江滨滨被打的当场躺地上不动了。
男人的拳出的格外的利落,潇洒帅气,狠辣果断,一点犹豫都没有,那一刻,浑身且还泛着一丝隐藏的极深的戾气。
看样子是个练家子,生起气来的样子颇有杀气。
言喻太熟悉杀气的味道了。
“啊!你怎么打人啊你!”
质问的这个人是江滨滨的小姨江慧,此时正尖叫个不停。
权敬衡的秘书顾甚也很意外三爷会突然动手,盛京的厂房附近上百个摄像头。
如果江滨滨他们不依不饶,那对三爷一点好处都没有。
权家家大业大,私生子的事本就沸沸扬扬。
韩助理看见言总来了,赶紧过去,“言总。”
“让人把摄像头都关了。”言喻吩咐了句。
“是。”
权敬衡看都没看一眼江滨滨,示意人提走棺材盖。
“你们不许走!你凭什么打人?”江慧立马拦住他们。
“我告诉你,你刚刚打人,摄像头都拍下来了,这么多人都看见了,你赖不掉的!让你爸看看,你是什么脾性!”
权敬衡嗤笑一声,满眼的匪气,“你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话啊?”
江慧眼里掠过一抹胆怯,她赶忙求证附近的工人,硬着头皮道:“你管我什么身份!你们是不是都看见他打人了!”
盛京厂房的工人们忽然看见他们的大老板就站在人群的后面,那副沉静如水的目光叫他们不敢吭声。
“看见什么?”
言喻慢悠悠的走过来。
“你是……”江慧拧眉。
“这个厂房是我的。”言喻指了指。
“那你来的正好,麻烦你帮忙调取下监控,刚刚这个人打了我的外甥!”江慧看向权敬衡的眼神里满是畏惧的愤怒。
言喻眨眨眼,“不好意思啊,今天监控检修,没有开,真是不巧了。”
“什么?”江慧瞪大了眼睛。
接着,她回头问着周围的工人,“那你们都看见了是吧?他打了我外甥一拳!”
言喻看过去,轻飘飘的一个挑眉,“看见了吗?”
韩助理赶忙对着那群人摇头。
那几十名工人顿时低下头,默不作声。
江慧快要被气的跳脚,“你们!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们是不是!还有没有王法了!”
“阿姨认得那两个字不?”言喻的下巴对着厂房上的两个大字扬了扬。
江慧喘着粗气,没好气的吼:“不就是盛京么?!”
言喻点点头,眼里带笑,“所以,在盛京的地界上,我就是王法。”
顷刻间,后面的权敬衡目光深了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