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得意是么？”柳芷娇眼圈通红，把柳芷嫣的沉默当做了默认。

“你是怎么认识陛下的？又是怎么接近陛下的！？”柳芷娇现在只觉得这个从小认识的大姐深不可测，今日的一切肯定都是她的欲拒还迎。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柳芷嫣打断她的话，“你梦寐以求的荣华恩宠，于我而言，不值一提。”

“有这个闲工夫，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想想怎么在后宫有个人样！”柳芷嫣不耐烦地拧眉。

“这么说，是陛下眼巴巴地着迷于你？”柳芷娇愈发妒火上涌，“大姐姐好大的面子！”

“住嘴！”柳芷嫣不想和她为褚景珩争风吃醋，语气生硬，“二妹妹，今日的事你该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姐妹二人针锋相对的功夫，马车停在了柳府门前。

“小姐？”丫鬟疑惑的声音隔着门帘传进来。

柳芷娇稍稍缓过神来，在自己的家门口，想着娘亲和父亲，面对欺负惯了了大姐，语气很快就硬了，“什么不能说？是大姐勾三搭四、不知检点吗！？”

“那你就告诉父亲，当今陛下和池家大公子都对我有意，你猜，以后家里……还有没有你的立足之地？”面对柳芷娇的油盐不进，柳芷嫣的语气也很不善。

“咱们的父亲，只会夸赞我争气。”

柳贵泰那么爱权势富贵的人，如果知道这些，一定会想尽办法用柳芷嫣来攀附权贵。别说是让她做妾了，只有有好处，恐怕即便是通房、外室都可，不会在意女儿的死活。

柳芷娇显然是被吓着了，父亲以往是疼爱自己，可自从她只得了奉仪的位子，便大不如前了。

——

三姨娘看见柳芷娇满面颓然的进门吓了一跳，赶紧拉着女儿，“怎么回来的这样早，这才过了一个时辰……”

“娘！”柳芷娇满腹的委屈哪里还憋得住，眼泪就止不住了，想开口，最后却咬紧了牙关。

三姨娘开口把丫鬟都撵出去，轻轻拍着柳芷娇的后背，温声道：“出了什么事，只管告诉娘。”

柳芷娇才抽抽噎噎把来龙去脉说清楚，三姨娘吓得瞪大了眼，“你是说，大小姐早就认得皇帝了？这怎么可能呢！”

“娘！你快想想办法呀！”进宫的日子就在眼前，现在知道皇帝根本想选的是大姐，柳芷娇更是觉得前路一片黑暗。

“陛下压根就没有正眼看我，对我只有不耐……”柳芷娇清楚的记得褚景珩看她的眼神，像看什么脏东西一般。

“让娘想想。”三姨娘捏紧了帕子，不自觉地在桌前转悠，碎碎念：“让我好好想想……” 清晨时分，柳芷嫣青丝半绾，脑后鸦黑的长发贴着身形而动，被初夏的暖风一吹，为她添了几分灵动。

此刻正赶着时辰为老太太收集晨露，因为在老人跟前侍奉，素服淡颜，待忙完了，柳芷嫣才注意到廊下站着的三姨娘，也不知看了多久。

“三姨娘。”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柳芷嫣温声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