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褚景珩不顾柳芷嫣的躲闪，强硬地亲自将人扶起来，“本是来寻你的，碰巧遇上了，却不想柳小姐和朕倒是棋逢对手。”

柳芷嫣清晰地感受到肩头的那只手，紧紧地把控着她不说，甚至带着狎昵和试探，让她后背不禁冒了冷汗。

“谢圣上。”柳芷嫣偷偷往后退了两步，试图拉开距离。

褚景珩顺势松手，舒展的食指擦过柳芷嫣的耳垂，燥热的手掌贴着她后背的弧线拂过，彰显自己的主权，才收回手，背手而立。

池卿朗见柳芷嫣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心有不忍。

再次上前，“陛下，柳小姐毕竟是闺阁小姐，不便久留，不如微臣斗胆与陛下手谈一局？”

柳芷嫣赶紧远离褚景珩，不自觉地躲闪到了池卿朗的身侧。

前世，池卿朗可是褚景珩的宠臣能将，涂家一倒，就坐到了当朝丞相的位子。再如何，褚景珩总要给池卿朗几分薄面。

池卿朗说话的功夫，池卿环也被兄长的书童请来了。

看到褚景珩和哥哥之间僵持的氛围，池卿环满脸不解，但顾及着外人在，不好直言。

池卿朗赶紧提醒妹妹，“卿环，还不赶快送柳家小姐回去。”

柳芷嫣感激地看向他，忙不迭地行礼：“臣女先行告退。”

这一次，褚景珩没有再阻挠。

柳芷嫣拉着魂不守舍的柳芷娇，垂首低头，没有多看褚景珩一眼，紧紧跟在池卿环身后离开。

心里暗叹，果然是青梅竹马的情谊，池卿环一出马，褚景珩就收敛了一身的反骨。

上马车前，池卿环表达了歉意：“事发突然，是我招待不周，嫣姐姐见谅。”

“池小姐言重了，只是个意外，反倒是我们姐妹惊扰了陛下。”

“嫣姐姐不怪我就好。”池卿环并不知道前因后果，以为只是误打误撞碰上了，还想着替哥哥牵桥搭线的事，“改日，我做东请姐姐听戏，梨园新来了个南曲戏班。”

“池小姐客气了。”

柳芷嫣没有表态，告别后上了马车。

柳芷娇上马车时，即便被红玫扶着，仍是险些摔个大马趴。

红玫被二小姐的满头的冷汗吓了一跳，偷偷看了眼闭目养神的柳芷嫣，低声询问：“二小姐，您怎么了？”

因为是初次拜访，丫鬟们忙着与池府的管事递见面礼，待忙完了，却被拦在了花园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红玫以为二小姐受了欺负，怎么好端端吓成这样。

柳芷娇这回没有由着性子，反而是谨慎地看了眼大姐，小声道：“我没事，你下去吧。”她没有胆子把圣上的事到处乱说。

柳家的马车简陋，丫鬟们都是跟在车旁边走的，红玫和青町下车后车轮才缓慢滚动起来了。

“你早就认识陛下，今日带我来，就是来看我的笑话？”

柳芷娇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看向柳芷嫣的眼神全是恨意。

柳芷嫣饶有兴致地打量柳芷娇，想着，自己曾经是否也是用这样丑恶的眼神嫉恨池卿环，在褚景珩的眼里，也是这样一个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