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个时代就缺吃少喝,她昨晚没吃什么东西。
颜以沫打开柜子,想自己弄点咸菜煮点稀粥。
可当她目光落在唐真真床铺上,顿时眯了眯眼。
她关上破橱柜,过去不客气地把唐真真的皮箱拖出来,直接打开。
从两层衣服下面掏出一个方型红色饼干盒。
里面有一大半包油纸包的饼干和六七颗大白兔奶糖,还有张崭新的大炼钢五块钱。
唐真真很珍惜这些饼干和糖,这可是稀罕物——沪上寄来的。
颜以沫不客气地把拿着自己的饭盒装了点热开水,就着饼干直接吃了起来。
她才不会不好意思,这些都是堂哥给她寄的,被唐真真哄了去。
知青在村里没有亲人朋友,她为了能融入唐真真这个小团体,经常自愿“纳贡”给她们。
可现在她都要“扎根”村里,跟唐真真撕破脸,还有什么必要忍耐?
吃了四五块饼干,安抚了肚肠,她把剩下的饼干和糖一起装进行李箱。
她背着被褥,拖着行李箱和一把暖水壶出了门,朝着年鹤声住的牛棚破屋方向走去。
清早这个点,村里人和知青们都去劳作了。
年鹤声住的牛棚破屋在山下偏僻处,一路上也没遇到两个人。
这倒是让颜以沫松了口气,她不想一大早听人对自己冷嘲热讽。
她提着旧行李箱走到一处林间小路时,一道人影突然闪出来,挡在她面前。
颜以沫看着来人,皱眉:“王建国,你来干什么,让开!”
王建国一张长脸,梳着中分头,穿着灰蓝工装裤和旧的棉布衬衫,一副正派人的样子。
只是他直勾勾盯着颜以沫的样子,又嫉又恨:“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地去跟那个坏分子住一起了,你睡谁不好,睡那种货色?”
他粗俗的语言,让颜以沫恶心得不行。
她冷冷地看着他:“不是如你所愿吗?现在我肯定拿不到招工名额了,你还想怎么样?”
王建国拉长了脸,狠狠地瞪着她:“还不是因为你不愿意跟我谈对象,你要跟我谈对象,我也不会这样对你,我们一起回城不好吗!”
颜以沫厌恶地道:“就你这种恶心的人,我跟狗谈对象,也不会跟你谈!”
得不到,就要毁掉,这种下作的男人在什么时候都让她恶心!
说着,她就要提着行李绕开他。
可下一刻,王建国却在她经过的时候,忽然抱了她就粗暴地往边上的林子里拖——
“反正你连年鹤声那种人都睡了,那跟我也睡一下吧!”
这个小贱人,他掏心掏肺地追求她,她却跟年鹤声那种牛棚改造分子睡一觉,就要嫁给对方。
女人真是他娘的贱,被谁睡了,就对谁死心塌地!
颜以沫吓得脸色都白了,死命地挣扎起来:“呜……王建国,你放手,流氓罪是要枪毙的!”
王建国却冷笑着,伸手去捂她的嘴:“昨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随便跟人睡觉的浪货,你说被我这队里刚评了先进的五好青年强奸了,有人信吗?”
说着,他就把颜以沫往地上压。
颜以沫气极了,浑身恶心得发抖,这个畜生……
箱子跌在一边,东西散了一地,剪头发的小剪刀就落在附近。
她一把将一把小剪刀握在手里,眼露恨意,抬手就要朝着王建国的身上捅。
但,有人比她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