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他脖子上的那条红围巾大概是我高中跟风给他织的,我记得他那时说:“蔓蔓,我特喜欢,我以后肯定戴。”
但我忘了南城的东并不冷,这围巾对他来说也只是鸡肋般的存在。
此刻看见他倒像是过了个世纪一般,他似乎是瘦了,瘦削的脸几乎没有一点肉。
脸色也苍白的奇怪,像是一个疾病缠身的人,看到我他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抬脚向我走来,走到我面前仔细地打量我,“好久不见。”
我警惕地看着他向后退一步,“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了。”
说着他想来拉我的手,被我避开,“裴景,别发疯,我们离婚了。”
一瞬间他的脸更白了几分,眼眶红着,在惨白的脸上更加明显。
“我知道,但不能做朋友吗?”
我不想和他继续纠缠,绕过他进小区,他在后面跟着我。
就仿佛过去许多个日夜他跟在我身后踩着我的影子,带着满心的雀跃的叫我的名字,“蔓蔓,蔓蔓,我踩了你的影子你就长不高了!”
但终究不是从前,我走到门卫同保安说:“我不认识他,不要让他进来。”
裴景被隔在外面,沉默的看着我走远。
回了家我却又接到陌生号码来电,我不想接,便拉黑。
但那边换了几个号码打过来,最后我烦躁地接通,传来的确实舒婷的声音。
“舒蔓,裴景生病了。”
我愣了一会儿然后回答她,“所以呢?你怎么没一起得了,连带你妈你爸一起死了得了。”
这样尖酸刻薄的话我说了许多次,似乎只有这样说的时候才能痛快一点。
若是从前舒婷会同样破口大骂,可她像是妥协了一般求我。
“我们不要吵了,你能陪他最后一段吗?我求你。”
原来舒婷是真的喜欢裴景啊,怪不得裴景为了她背叛我呢,我总是被抛弃的那一个呢。
“你算什么东西啊,喜欢陪你自己陪啊,他就是死了我也不会给他烧纸的。”
说完我便挂断电话,可一瞬间却觉得心口泛着隐隐的疼。
坐在沙发上许久,翻看着我和裴景过去的照片,许多张照片里,他的眼神永远望向我。
死了便死了吧,人都是要死的,左右我爱的那个裴景也早死了。
第二天邻居空置了许久的房子突然搬来了新邻居,闹得听听当当。
我懒得去看,窝在被窝里睡觉,到了傍晚有人敲门。
我爬起来去开门,却看到裴景的脸,下意识想关门他伸手挡住。
声音卑微而讨好,“我是新搬来的邻居,送一些东西。”
是他自己做的饭,还冒着热气,我冷眼看着他。
“舒婷给我打电话说你快死了,你不去治病来这儿干什么?”
裴景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局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