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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讨厌的人他永远讨厌,可他和舒婷在一起,他为了舒婷推我。
果然,人心就像是水里的浮萍。
我其实没什么要收拾的,正如裴景所说家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是他的钱。
在我和裴景结婚的第二年,舒婷的母亲把我保存的母亲的东西都烧了个干净。
我在舒家摔东西发疯,父亲打了我,而我在那个时候被查出抑郁症。
没办法再工作,在裴景的安排下进行治疗,所以他说的没错,我确实靠他养。
他是在第二天中午时回来的,换了一身衣服,眉宇间有化不开的疲倦。
我看向他,“离婚协议书呢?”
他看着我冷笑,“舒蔓,跟我离婚你有钱养活自己吗?”
“你吃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最好的,和我离婚你怕是要到大街上要饭。”
我红着眼睛看他,怎么也没办法把他和从前那个说喜欢我的人重叠在一起。
所以人的细胞在七年更新换代一次,眼前的裴景也早不是从前的裴景。
“那我就去要饭,总之我不想和你生活在一起,裴景我现在看你,好恶心啊。”
那个说永远和我统一战线的人,几个小时和舒婷睡在了一起。
裴景面对我没有半分耐心,“舒蔓,差不多得了,大不了我和舒婷断了。”
“我要离婚!我要离婚!我要跟你离婚!”
我歇斯底里的尖叫,然后把手边的一切都砸向裴景,再和他待下去我怕我会连带从前的裴景也一起埋怨。
裴景上前抓住我的手,“别发疯了,泼妇一样。”
他没有关心我昨天被他推有没有受伤,也不在乎昨天是什么日子。
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疯子而已,我甩开他的手,“那就离婚。”
最终裴景还是妥协了,他打电话叫来了律师,现场打印离婚协议书。
裴景给我留了两千万的存款和几套房子,我和他没有婚前协议,但我也不想要他更多东西。
签好字,裴景便和律师一起离开,我们约好了周一去领证。
离开之前裴景站在门口同我说:“舒蔓,希望你不要后悔。”
我没回答,但我才不会后悔,我才不会让伤害我的人一直在我身边。
父亲如此,裴景也如此。
裴景离开我像脱了力一样躺在沙发上,头上昨天被磕破的地方已经结了痂。
我抱着自己失声痛哭,不知道十八岁的裴景,会不会因为二十八岁的裴景愤怒。
离婚那天是的艳阳天,裴景开着车来接我,我没有拒绝反正也是最后一次。
路上红灯,裴景像是恩赐般开口,“舒蔓,后悔的话我们可以回去。”
我摇头,“我才不后悔,我要是后悔,多对不起十八岁的裴景。”
十八岁的裴景为了我反抗父亲,二十八岁的裴景只会让我难过。
接下来的路程裴景沉默着,我偶尔看他的侧脸。
十八岁的裴景比他清瘦一些,眉眼间总是蕴含着笑意和喜欢,如今那些都没有了。
办证的时候格外顺利,好像我们是格外体面的分手一样。
站在民政局门口,裴景看向我,“舒蔓,对不起。”
有些荒唐,我没有回答他,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