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如死灰了,愤怒地踩下油门,狂飙出去。
半个小时后,周凛言回来,他支支吾吾的解释:“清月,你听我解释,谢菲然因为工作上的失误,懊悔不已,我只是在安慰她。”
我气得胸腔剧烈起伏着:“用接吻安慰是吗?”
周凛言的脸色顿时煞白一片:“我,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突然……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周凛言,我们离婚吧。”
周凛言慌了:“清月,我发誓,我真的是无辜的,你明天就把她开除,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的情绪无边无际的涌上来:“周凛言,你到现在还要骗我吗?我昨晚就给过你机会了。”
周凛言突然像被抽走了骨头一样,瘫软在地上,半晌后,他才弱弱开口:
“清月,我错了,你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吗?”
我拼命的摇头,胸口像是要炸开一样的疼。
“清月,你想想我们在一起的这十三年,我们好不容易走到现在,你舍得吗?每个人都是放错的时候,你真的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往事如走马灯一样,一件件在眼前铺开。
我早已将周凛言深深的嵌入我的灵魂,如今要将他从肉体上剥离,真的如同千刀万剐的疼痛。
我的肚子突然发来阵阵的疼痛,越来越疼,疼的额头慢慢沁出汗水。
周凛言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他反复挂断,反复响,最后还是接了。
谢菲然哭的撕心裂肺:“阿言,我出车祸了,你快过来……”
周凛言立马恢复了力气,从地上迅速爬起。
我居然还对他抱有一丝希望,我奋力抓住他的手腕:“你不许去,我肚子好痛,你送我去医院。”
周凛言抽开手腕:“清月,你等我,你等我回来,我再好好跟你道歉,菲然出车祸了,人命关天,我不得不去。”
我再次抓住他:“谢菲然可以给你打电话,就不能报警,不能叫救护车吗?自然有人送她去医院,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送我去医院。”
“林清月,你别无理取闹行吗?”
周凛言愤然地推开我,我的肚子狠狠地撞到桌角。
他看都没多看我一眼,便匆匆离开。
我疼的倒在地上,鲜血慢慢的染红了我的白色连衣裙,地上的血迹也越来越多。
我渐渐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是在医院里。
是我的钟点工,刘阿姨送我来的医院。
我的孩子最终还是没能保住,我并不是要刻意隐瞒,怀孕的事实。
我原本想在结婚纪念日那天给周凛言一个惊喜。
可是,周凛言却给了我更大的惊喜。
我的B超报告单就放在茶几上,他要是有心,也早就发现了,他两次将我从沙发上抱起,却唯独没发现它的存在。
刘阿姨帮我带了饭,怒气冲冲的回来:“林小姐,我真的气不过,你都这样了,周先生他……”
刘阿姨看着躺在病床上虚弱的我,话说一半又咽了下去。
“你说吧,我没事。”
“我刚去打饭看见周先生了,我还以为先生是来看小姐你的,结果他在照顾另外一个女人。
那个女的崴了脚,医生说没什么大碍,还抱着先生哭哭唧唧的。
那肇事司机也在那,说是她故意碰瓷。
我真的没想到周先生是这样的人……”
同样的路数,谢菲然还真是屡试不爽,听完这些话,我居然有点想笑。
刘阿姨心直口快,义愤填膺的想要替我讨回公道,被我拦了下来。
刘阿姨顿了顿,眼里发红:“真的不需要叫先生过来吗?”
我摇摇头,将眼泪憋回去:“不必了,他连我怀孕都不知道。”
出院那天,我碰见了周凛言跟谢菲然。
谢菲然脚上缠着绷带,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周凛言的身上,他们举止极其暧昧,有说有笑。
见到我的那一刻,周凛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清月,你也看到了,我没骗你,菲然受伤了,你不用特地过来监督我吧。”
我没理会他,只是伤口越发的疼痛,刘阿姨搀扶着我,离开了医院。
周凛言回来时,我拿出了早就备好的离婚协议书。
周凛言将它撕的粉碎:“清月,你听我解释啊,你也知道谢菲然的家庭情况,她就孤零零的一个女孩子,遇到事情,没人照顾她,我是想帮她一下。
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会跟她划清界限的。”
刘阿姨终究是沉不住气了,恼羞成怒道:“周先生,你怎么还有脸说这话啊?你对林小姐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吗?”
周凛言顿时火冒三丈:“我们夫妻俩的事,还轮的到你一个外人来插嘴吗?更何况你一个保姆,有什么资格说话。”
“保姆怎么了,我行得正坐的直,不像有些人,猪狗不如,我是念着林小姐的好,才替她不值。
你跟小三在医院眉来眼去,可想过林小姐也在医院里,她流产了,就是被你这人渣给推得。
她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吗?”
周凛言突然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清月,你怀孕了?你怎么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