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良心说,当年和段连云结婚,我真不图钱,只图爱情。
后来发现他背叛我,我的爱情死透了。
我及时止损,要好聚好散。
他却理智尽失,要跟我同归于尽。
为了从段连云的牢笼里逃出去,我对他的死对头勾勾手指:
“谢渊,你要不要,来尝尝敌人的女人?”
……
段连云背叛了我。
那天黄桃心血来潮,带我去了趟美甲店,还特地选了最夸张的款式。
我之前从没做过指甲,看着闪光的指尖,感觉还挺新鲜。
当晚段连云有应酬,喝到半夜才回来,我给他喂水喂药,轻轻抚摸他滚烫的脸颊。
他攥住我的手,胡乱亲了几口。
眼睛又蓦然睁开,皱眉看我的夸张美甲,半梦半醒地嘟囔:“说过多少次了,不准再做这种镶了一堆破玩意的长指甲……你下手没轻没重,万一把我挠破了,我老婆会起疑的……”
说完眼皮一合,酣然睡去。
而我从万米高空坠落。
过了好久,才渐渐找回知觉。
事情再明显不过:他在外面有情人,她爱做华丽款式的美甲,可见是个时髦鲜艳的女郎。
情到深处,她总是忍不住对他又捶又挠。
他哄她小心点,省得被家里的正室发现。
一个亿对段连云来说也只不过是钢镚,在他们那个富贵圈子里,婚恋生态很独特:娶老婆常常是政治经济行为,养情人才是情感生活。
但段连云对我发誓,他和他们都不一样,他只爱我,也只睡我。
我竟然信了。
爱人不疑,疑人不爱,本着这个原则,我没翻过他的手机。
但这不代表我不知道他的密码。
趁他睡得香甜,我用颤抖的手划开他的手机。
然后,终于看清了这场婚姻的真相。
他现阶段的固定情人,除了美甲女郎外,还有个小模特。
至于露水姻缘,那就更是数不胜数。
他有两个兄弟群,是集体选妃的场所,里头充斥着荒唐的照片视频,我看完恨不能给眼球消消毒。
恋爱一年,结婚三年,他几乎天天和我如胶似漆,竟然还有精力如此高频地流连花丛。
知道他身体好,但没想到他身体这么好。
我跑进卫生间,吐了个昏天黑地。
原来“恶心吐了”不是一种夸张,而是真实的生理反应。
第二天我先卸指甲,然后体检。
我怕他有病,会传染给我。
全套检查完毕,我回到家,关起主卧门。
无声地,撕心裂肺地痛哭。
段连云急切敲门:“宝宝,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忍住哭泣,鼻音浓重地答:“我得甲流了,你别进来,吃的喝的都放房门口就行。”
接下来几天,我卧床养病。
毕竟那么深刻地爱过,他在我心里生根结果,现在血淋淋撕掉,痛得恰似一场大病。
一时心寒得浑身发冷,一时又愤怒得周身滚烫。
哭到第四天,哭够了,我决定一个月后提离婚。
婚前协议里写明了,婚姻每增加一年,我分得的资产就会上一个台阶。
一个月后,就是我们结婚三周年,我能再多拿一笔钱。
摸着良心说,当年和段连云结婚,我真不图钱,只图爱情。
可现在爱情死透了,那在钱上,我就要能捞尽捞。
之后我主动出差,飞到地球对面,一边工作,一边享受加州阳光,心情又纾解不少。
一个月后回到家。
本来还担心再见段连云,我会情肠触动、泪如雨下。
可真面对他时,我竟然不悲也不喜,只有淡淡的恶心。
他布置了满地玫瑰花瓣,蛋糕香槟,还有一颗粉钻鸽子蛋。
他再次做出求婚姿态,单膝下跪:“结婚三周年快乐,我永远爱你,宝宝。”
粉钻我收下了,婚内赠与,这算我的财产。
抬头一看挂钟,刚过零时,时间正好。
钟声敲响,灰姑娘的幻梦结束了,该面对现实了。
我拿出离婚协议书递给他:“你先看看有没有异议吧,如果有的话,交给律师们去谈。”
他看清协议名称,愣了几秒,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宝宝,这个玩笑不好笑。”
和他那个宛如土匪的父亲不同,段连云做生意很理性,是出了名的风范儒雅。
我以为他能拿出相同的态度来对待离婚,便开诚布公:“你在外面有别的女人,我都知道了,这种行为我接受不了。正好,离婚具体该怎么办,你父亲让我签的婚前协议里写得有条有款,现在照章办事就好,我也没有更多要求了。”
段连云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他打量我,从上到下。
目光像一条长了倒刺的舌头,舔得我浑身发麻。
他用冷静的,近乎彬彬有礼的声音问:“蓝因,你确定要和我离婚吗?”
我疲惫地捏了捏鼻梁:“我确定,越快越好,谢谢配合。”
他接过我手里的协议,面无表情地一撕为二,又撕成四份,八份。
最后一扬手,碎纸劈头盖脸地落下。
我不免动气:“段连云!你到底想干——唔!”
他一把扼住了我的喉咙。
然后手指越握越紧。
窒息的恐惧让我拼命挣扎,可我的拼命,对他不过是蚍蜉撼树。
就在我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骤然松开了手。
我两腿一软,跌坐在地。
他也跪下来,把我抱进怀里。
我满脸是泪,喉管一阵呛辣,狼狈地边咳边喘。
而他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在我耳边悲伤喟叹:“宝宝,离婚这两个字,你如果再敢提第二次,我就先杀了你,然后再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