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
永宁伯爵府新房内,代表大喜之日的红烛炸了个烛花。
乌木鸳鸯床榻上交缠着两道身影。
宋若词眼眶湿红,嗓音暗哑。
“你还不走?他回来了。”
“怎么?怕了?你昨夜邀我进门的时候,可不像这么胆小的人。”
池君寒的衣衫松垮垮系在紧绷的腰上,深如星辰的眸光里,带着一种强势的侵略性,笑容却懒洋洋的:“叫出来,让他听听,岂不是更刺激?”
敲门声陡然响起。
门外是宋若词的新婚丈夫池谨修,今日是她们的新婚夜,如今已经过了四更天,池谨修跟前世一样整夜未归,同样不知道睡上新婚床的,是他大哥池君寒。
宋若词心提了提,微微张着两瓣红润的唇,忍不住嘲讽。
“池君寒,待会若是被他们抓到你睡了你二弟刚过门的妻子……”
“又如何?”池君寒挑了挑眉,眼角眉梢里都染着乖张的邪气,轻抚宋若词的腰线,故意一字一句道:“别忘了,是你勾的我,二弟妹。”
艳光淫靡。
宋若词有些恍惚,前世的新婚夜,亦是眼前的男人阴差阳错上了她的床。
男人的姿势力度仍旧强悍勇猛,一切都证明她没睡错人,也没错过今日,那前世里她刚出生就被溺死的孩子的,也会回来吧。
喘息被撞的支离破碎,推门声就在眼前,池君寒仍然没有走的意思。
宋若词有点着急。
池君寒向来一身反骨无法无天,就算被发现两人的奸情,他最多担上一声风流,宋若词可就完了。
登顶感觉到来的时候,宋若词如同濒临溺死的鱼,勉强找到理智,拉起被褥把自己连同着池君寒一起塞了进去。
一室安静。
“若词,该起来收拾给爹娘跪拜敬茶了。”
池谨修的声音隔着纱帘有些小心翼翼,他也还不知道宋若词已经失身,并且在不久后会怀上池君寒的孩子。
或许还残存着刚从别的女人身上爬起来的愧疚,池谨修没注意到新房内混着淡淡的麝香。
时隔多年再听见年少池谨修的声音,宋若词心口只剩下冷。
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哄骗利用了她一辈子,在她快死的时候,却与别的女子十指紧扣,声声怨恨。
“你这样新婚夜被别人睡烂的脏女人,霸占着主母之位,害我心肝委屈求全,要不是看在你对伯爵府还算尽力的份上,我早就把你休弃下堂了!”
她忘不了死前池谨修是如何的折磨凌辱她,那些感觉好像还留在身上,让她又冷又疼又恨!
既然池谨修负了她一辈子,她当然也要礼尚往来,给池谨修戴稳这顶绿帽。
宋若词努力匀了呼吸,让自己说出来的话听起来娇滴滴的:“好,相公先……”
话没说完,宋若词陡然一顿。
被褥里池君寒突然动了动,常年握剑的手掌上带着粗粝茧子,所过之处暗火丛生,丝毫不顾池谨修已经站在了帐外。
这个疯子!
她重活一世,今日睡了池君寒,也不过是为了十月后出生的孩子,可不想死在这种时候。
宋若词急忙继续说道:“相公你先出去……嗯……若词收拾下便来。”
她面上不显,被褥下的手要推开池君寒,想他老实点。
可池君寒十三岁就混进兵营,实打实杀出滔天兵权,最擅长的就是给人添堵,宋若词才开始动弹就被迅速反绞,甚至能清晰感受到池君寒用下巴的胡茬剐蹭她的小腹。
宋若词深吸了一口气,急的满头汗,开口想要让池谨修快点走,才一张嘴,喉咙里的惊呼声漏了一点出来。
池君寒,竟然咬了她一口!
新婚丈夫就在帐外,而她此刻躺在榻上犹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开膛破肚,拆骨入腹……
池谨修有些迟疑,即便隔着纱帘,他还是察觉到床上的异动。
“若词,你不舒服吗?”
池谨修已经走近,抬手开始掀动帘子。
层层叠叠的纱帘后,宋若词不着寸缕,藏着奸夫,春潮带雨。
她屏住呼吸,只觉自己即将堕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