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下由石欢花制的汤药后柳柳的身子便好了许多,温如瓷连着两日衣不解带的照顾她,温呈之肩膀的伤也慢慢恢复,虽然那天提起东夏后,看得出他不开心,两人关系僵化,但是隔天之后用晚膳时他替温如瓷剥了一盘虾,也当作和解。
自此后,谁都没有再提起那件事。温如瓷心中也对东夏这个人的事也是疑虑重重……
“小姐,你就休息一会儿吧,听珂园说你两天没有合眼了。”柳柳坐在床榻上,看着温如瓷悉心配置汤药,温如瓷眼窝处明显有了一圈乌青,平时贪睡到不得了的人这样子熬夜,身体怎么吃得消。
温如瓷摇头,手里端着刚刚煎好的汤药递到柳柳前,无奈道:“你的病是好了,那奚石村还有几十个百姓在床上苦等,我若不利索些亲力亲为,别人经手总会出乱子。”
“小姐还真像他们说的那样,是上天掉下来为他们渡劫的活神仙。”
温如瓷接货柳柳和完的药碗摇头感叹:“身边有你这丫头,每日过的生活都像是浸在蜜里似是。”
昨夜温如瓷书写了一份药单命人快马加鞭送到奚石村,她也有打算照顾完柳柳再去奚石村看看病情。
查看用药量之间心中猛地想起她和温呈之那日因为东夏冷战,这东夏到底是谁,为什么在温呈之面前成了禁忌。
温如瓷整理着药具,冲躺在床上的柳柳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东夏他……”
听到这名字,本是好好躺在床上的柳柳也是惊坐起,看着温如瓷,柳柳的目光闪烁不定。
“你怎么了…”见柳柳这样子,温如瓷也是吓了一跳。
柳柳回避温如瓷直视而来的目光,结结巴巴的说道:“没…没事,小姐奴婢有些乏了,今日好好休息,明日一定早些起来服侍小姐。”
温如瓷到嘴边的话看柳柳这副样子也是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东夏是谁她实在记不起,可是看着柳柳和温呈之的样子,这东夏的名字多半在温府是不能提,既然众人皆是讳莫如深那自己再多问,难免落了个刻意。
温如瓷从药房里拿了些金疮药和纱布,这几日温呈之身上的伤都是温如瓷在照拂,虽说温礼说了不必她亲自总说主仆有别,可是温如瓷心中总是过意不去。
进房是温呈之静静坐在桌案上查阅府里几日的进账,温如瓷心中感叹,真是个用功的好儿郎,若是生在现代,考个重本也毫无问题。
“你这胳膊还未好利索,怎么就起来了?”
温呈之看着温如瓷来,眉眼皆是笑意,“府里进账我每日都要看,前两日受了伤,这几日伤好了自然不能松懈。”
“好,我给你上药,总之我怎么劝你你都是不听。”
说着温如瓷打开瓷瓶,万分谨慎从瓶中取出一小勺药粉均匀的铺在温呈之伤口上,全神贯注时她不自觉竟然也嘟起嘴,温呈之静静一旁看着,温如瓷这样一脸认真的模样也着实好笑。
忽然想起他们儿时,温如瓷她自己倒是时常受伤,都是温呈之替她包扎,她从小就怕疼,也爱笑,他总是哄着她,逗着她。温呈之记忆中的温如瓷还是那样,从未变过,对她的心思,温呈之也从未变过。
尽管后来她因为父亲的去世而变得满身利刺,可是他依旧愿意在她身边,对她的情意万年长青,亘古不变。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不用看你的账本?”温如瓷替他扎好最后的纱布。
温呈之合上账本,含情脉脉看着温如瓷,轻声道:“你在,我还看账本作甚?”
温如瓷愣了愣,猛地脸就红了,忙转过身背着温呈之说:“就会是嘴上甜,我待会要去奚石村,你可要和我同去?”
“好,待我换身衣服同你一道。”
听了温呈之的话温如瓷拿着剩下的药便慌慌张张出了房间,关上门站在院子里时,脸上的娇红久久不能褪去,她疑惑,自己这是怎么了,自己又不真是十七八的小姑娘,竟会为了一句话害羞这么久…
紧紧收着怀中的药物,温如瓷有些不好意思,可是要论真的感情,说喜欢,感觉却又与这有些不同,奇奇怪怪,不可名状,难道说到了哪一具身体里,心理也会跟着本体变化?
温如瓷此趟去奚石村没带多少人,只有珂园和吉禄。珂园虽然年纪小,但是什么事情上做事儿都细致,吉禄腿脚麻利,办事儿也快。
刚下马车,温如瓷便看见刘婶慌里慌张朝自己跑来。
“姑娘,姑娘!这村里的人喝了你开的药,虽然病况有好转,但是有几个依旧是头痛不止,您快去看看吧!”
听此话温如瓷连忙跟着刘婶的进了几家,的确,他们的高烧已经退了,只是他们都还有头痛发昏的症状。温如瓷替他们把了脉,脉象浮游不定,仔细回想起来这几人当初的病象确实要比其他人重些,也怪自己没有留意。
“珂园,你去将我箱中的医书取来。”
果然,这些病症只用石欢花一味草药药性不足以挥发,要配上雉芓草方能增改药性。
“怎么了,这些人可是还有疫症?”温呈之同吉禄推门而入,方才下车就看温如瓷匆匆忙忙进了村,他也是将草药分发下去这才来找温如瓷。
“呈之,你可知道这附近山上有哪处有雉芓草。”
雉芓草……
温呈之仔细思量着后开口道:“这附近是没有哪处山头有雉芓草,也只有南泊山有。可是从这里到南泊山少说也要六日行程……”
雉芓草虽说不像石欢花那般难得,可是它所生长的地方水土都是一定的,只有南泊山那片有,可是眼下已入秋,再不出半月雉芓草便都要枯了。
“来不及了,我们这就动身,吉禄快去备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