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致远吓了一跳,但仔细一看,那女人通体是半透明的,身上还有不少的血液和伤痕,瞧着就不像是个正常的活人。
而且,正常人哪能从老夫人体内钻出来。
一旁的张真人,看见这一幕,微微眯起眼来,抬头望向沈南意。
此时屋子里,站着不少人,就连沈皓司和江无漾,也在听到屋子里的动静后,走了进来,只不过他们只站在门口,没有凑得太近。
但这样并不妨碍,他们将屋里的一切,瞧得真切。
江无漾看了一眼匍匐在地的女人,目光很快便落在沈南意身上。
沈南意瞧见那女人,手里的桃枝,啪的一下,扔到了女人身上。
紧接着,众人便见那桃枝好像活了一样,连带着上面的符纸,嗖的一下,变成一道绳索一般,一下子捆住那个女人。
“别打了,别打了!”女人趴在地上,痛苦地蜷缩成一团,惨叫着求饶,“我受不了了!我,我不是有意想要害人的,况且我刚才也是帮你出了一口气,你不能这么对我!”
沈南意闻言,微微眯起眼,“帮我出气?”
女人痛得倒吸一口凉气,艰难道:“对啊,她嘴上不干不净的,明明自己是个恶人,却指责别人,我折磨她,也等于是在给你出气啊!”
沈南意打量着她,这时候才发现,女人的腹部,竟然有些隆起,是个即将临盆的妇人。
再看她身上,怨气深重,像是含冤而死似的。
一尸两命,最容易成厉鬼。
但好在这个女人,好像并没有失控,被怨气操控。
再看她和老夫人之间,也没什么因果关系。
应当不是老夫人害死了她。
见此,沈南意眉心一沉,问道:“那你为什么要缠着她?”
女人闻言,气愤地刮了一眼床上奄奄一息的老夫人,咬牙道:“是她嘴上先不干不净的,怪不得我——”
沈致远看到屋子里凭空出现这么大一个鬼,本来吓得不行,听到女人这话,他忍不住呵斥道:“你浑说!我母亲近日都没有出门,怎么会……”
“不是近日,是前一段时间!”女人转过头,狠狠地瞪着沈致远,咬牙辩驳道:“前些日子,她和令夫人从宫内守孝回来,路上遇到我的棺椁,嘴上不干不净,说我命中该死,说我没福气,还说我在这时节添了晦气……”
沈致远闻言,不由一愣,急忙看向老夫人。
但老夫人此时如同死过一场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见此,沈致远只能向一旁的徐妈妈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徐妈妈从方才的震惊和惊吓中回过神来,倏地想起来,“好,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儿!老奴和老夫人、夫人,一道从宫内守孝回来的时候,确实在路上碰到一队送葬的,老奴听他们说了一嘴,好像是礼部侍郎薛大人家的夫人,因为难产而死,但恰逢是南玉公主的丧仪期间,便只能草草处理后事……”
当时,老夫人听闻这件事,嘴上确实嫌恶地说了一句晦气,听闻那人是难产而死的,也确实说了一句,没福气……
不承想,这竟然就被盯上了!
徐妈妈现在想起来,浑身便出了一层冷汗。
沈致远闻言,呆若木鸡地看向女人,“你……是薛大人的夫人?”
“我才不是他的夫人,薛振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恶人!”
女人闻言,咬牙切齿,满眼厌恶地把薛大人狠批了一顿。
众人一听这话,更加确认了她的身份。
只不过……
看样子,薛夫人和薛大人的感情并不好。
沈南意打量着薛夫人,也看出来,在提到薛大人薛振的时候,薛夫人身上的煞气,一下子增长不少,带着强烈的怨恨。
恐怕这位薛夫人的死,和薛大人脱不开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