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致远闻言,急忙帮腔,“南意,你祖母都这么说了,你就不要计较了吧?”
沈南意转头看过来,正对上老夫人满眼的愤怒和恨意。
她扬了扬眉,却也没说什么,转而对旁边的徐妈妈说道:“外头的花园里,有一株桃树,麻烦取一些新鲜的桃枝回来。”
徐妈妈一愣,顾不得多想,便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沈南意见此,便站在那里不动了。
老夫人还在痛得惨叫。
沈致远担忧不已,几番看了看沈南意,但沈南意对他求助的目光,视而不见。
沈致远只好咬着牙,先将老夫人扶回床上。
好在徐妈妈办事还算利索,没一会儿,便取来了一些新鲜的桃枝,战战兢兢地交给沈南意。
沈南意接过来桃枝,从袖中取出来一张方才画好的符纸,包裹在桃枝上。
随后,她便拿着桃枝,走到床边。
见她过来,沈致远张了张嘴,刚想要问什么。
沈南意却抢先开口,“想要我救她,就得听我的,接下来我要做什么,你们不得阻拦。”
沈致远愣了一下,有些忐忑地盯着沈南意,“这……”
沈南意知道他在想什么,“放心,我既然是来救人的,就不会害她。”
沈致远看了一眼床上疼得直抽抽的老夫人,头皮有点发麻,一咬牙一点头,“成吧,只要能救了你祖母,我不拦着你就是。”
沈南意闻言,对他做了个请的姿势,“那就先请您离远一些。”
沈致远犹豫地起身,往旁边退了几步。
沈南意见此,扬起手里的桃枝,啪的一下,便抽在老夫人的身上。
屋子里所有人,都被她这举动吓了一跳。
“南意,你这是在做什么?”
沈致远下意识地就想扑过来。
沈南意却一眼看过去。
目光微冷,骇人。
沈致远想起自己刚才的话,又被沈南意这眼神一吓,双脚死死地钉在地上,没有再挪步。
同一时间,沈南意手疾眼快,手里的桃枝,再次稳准狠地落在老夫人的身上。
老夫人浑身一抽,尖叫声几乎要掀开房顶。
“哎呦!打死我了!你,你这个小贱人,灾星!”
她不停地咒骂着沈南意。
沈南意充耳不闻,手里的桃枝,一下又一下地落在老夫人身上。
沈致远脸上蒙着一层青黑,桃枝每落下一次,他的面皮便跟着一抽。
老夫人一直在咒骂,指责沈南意这是蓄意报复。
别说老夫人了,就连沈致远也觉得,沈南意这是在蓄意报复。
大庆尚道,沈致远也见过不少玄门的术法,从来没见过这样打人的。
他心里很是担忧,沈南意是故意挟私报复,犹豫片刻,见沈南意还没有停手的打算,他提步便想要过去。
然而,他还没动,身后便有一双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沈致远转过头去,便见管家带着一个人,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正站在他身后。
那个人穿着一身灰色长袍,两鬓斑白,怀里还抱着一柄拂尘,瞧着颇有一种道骨仙风,要羽化成仙之感。
看见他,沈致远大喜过望,“张真人——”
他刚想要说什么,张真人却对他微微摇头,“侯爷小声些,莫要打扰了这位姑娘。”
沈致远闻言,不由地道:“她这是……”
张真人打断他的话,示意他不要说话,静观其变就好。
张真人是天司局的供奉,平时专门为皇家处理祭天之类的事情,沈致远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心想,有张真人在此,就稳妥了。
他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忐忑地望着沈南意。
就见沈南意丝毫不手软,接连打了好几下,那桃枝就仿佛鞭子一样,一下一下地落在老夫人身上。
起初老夫人还在惨叫,后来浑身发黑,好像被打得不行,便喊不出来,只奄奄一息地倒在床上。
徐妈妈和沈致远见此,眉心都猛地一跳,刚想要过去。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团黑雾,从老夫人体内冲出来,砰的一声,砸在床边的空地上。
众人定睛一看,那竟然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