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怔了怔,旋即窃笑。
孔月茹讶异道:“怎么可能不会?谢苓妹就不要谦虚了,你好歹是永安侯府的嫡女。”
“因为不曾学过。”谢苓笑了笑:“诸位也知我自幼就在道观,我学的,是道法自然。”
“可道法又有何用呢?我们女子总是要嫁人的,当举案齐眉、红袖添香,谢苓妹只会道法,难道成亲之后,要给夫君念静心咒不成?”
这话一出,立刻就有人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谢苓面色无波,只笑着道:“修习道法其一要素便是有智,我习道法,知晓该如何破心中妄念世间浊相,使人心有宁静如有所归。”
“道法包罗万象,日后成亲,我能明夫君之言,懂夫君之难,解夫君之苦。红袖添香易寻,解语花难觅,知心人难求,孔姐姐觉得是也不是?”
孔月茹一下子竟无言以对,若是点头,岂不是相当于承认了,自己只是那个易寻的红袖添香?
可说不是,她又寻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就在这时,外间忽然传来通报声:“宁王到!”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见过宁王。”
祁彧刚被长公主叫过去,催着来见这些闺阁女子,还搬出太后。
他心中明显不耐,却也无法。
目光从谢苓面上扫过,“免礼。”
众人起了身,祁彧在一直空着的首座上坐下,略略抬了抬手:“坐吧,本王坐一会儿便走,你们该如何便如何,无需在意本王。”
“谢宁王。”
落座之后,众人面面相觑,有胆小的贵女已经紧张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谢苓也紧张,但手脚并没有发软,只是心跳得有些急。
看着众人安静如鸡,瑟瑟发抖的模样,她觉得,自己比他们强多了。
场面很安静,非常安静,尽管祁彧已经说了,当他不在,该做什么做什么,但没有一个人开口。
祁彧扫了一眼场上众人,随即便闭了眼,腕间的玉石珠串褪至手中,一颗一颗拨弄起来。
这是闭目养神,彻底不打算理睬她们了。
孔月茹挣扎了片刻,绞着手指起身。
“王爷,不知可否请您评一评诗?今日我们以桃花为题作诗,除了谢苓,大家都作了一首,一时也分不出胜负,若是王爷能从中择一佳作,我等定然心服口服。”
少女们纷纷朝祁彧投去期盼的目光,若是自己的诗入了宁王的眼……
祁彧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开了口:“本王不通诗文。”
孔月茹咬紧了下唇,如同被人打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
谁不知道宁王文韬武略无一不精。
坐在她另一侧的姑娘,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她这才回过神坐了下来。
这下好了,除了谢苓,大家都有些难堪。
谢苓抬眸朝上座望去,却撞上了祁彧的目光。
四目相对,两两相望。
谢苓强忍着要低头的冲动,朝他扬起一抹淡笑。
手中拨动的玉珠停了一瞬,祁彧收回目光站起身来。
“本王还有事,你们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