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候的天牢半点儿高科技没有,谢绾宁越个狱就跟喝水吃饭似的简单。
要不是今天原主的便宜弟弟谢如松跑到她面前得瑟,她可能还想不起来这茬。
记忆中谢如松的母亲是妾室扶正,上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原主嫁出去,好名正言顺霸占她母亲的遗产。
难怪谢绾宁的嫁妆那么寒酸,既然丞相府已经和她断亲,那这份财产可不能平白便宜他家。
趁着夜深人静,谢绾宁直奔丞相府,毫不手软将整座府宅洗劫一空,连茅房的草纸都不放过。
准备回去的时候看见书房点着灯,原主的渣爹正点头哈腰地和什么人说着话。
“二皇子放心,那萧景衡绝对没有翻身的机会,犬子亲自押送他到流放地,到时候在路上就解决他!”
“如果本皇子没记错,谢大人可是那萧景衡的岳家,莫非你舍得自己的女儿受苦?”
“请二皇子放心,丞相府已经和那谢绾宁再无关系,从今她是生是死都凭自己造化。”
呦呵!看来萧景衡通敌之事果然有猫腻,都有人想杀他灭口,看来这流放途中不会太平。
谢绾宁有点儿军人情结,心中感念他们为守护做出的贡献,这也是她选择帮萧景衡的原因。
可这什么狗屁二皇子竟然残害忠臣良将,那必不可能忍!
时间还早,谢绾宁索性尾随二皇子的马车去到他家里,说不准能找到他陷害萧景衡的证据。
接近二皇子府的时候,寻宝仪就开始不安分的震动,这说明里面值钱的稀世珍宝可不少啊!
谢绾宁被寻宝仪引向二皇子府的密室,里面果然摆满各种奇珍异宝,随便哪件都价值万金。
书案上摆放着几封信件,落款是异国的图腾,看来这真正通敌的人是二皇子。
今天她就要替天行道!
谢绾宁将那些书信证据收好,顺手将密室里面的宝贝席卷一空,出来后又端了好几个私库。
等她在外面逛完回到天牢的时候,萧家那些人全都睡得像死猪,不枉费她弄的安眠香。
看萧景衡在睡梦中还紧蹙眉心,明显十分痛苦的模样,谢绾宁从空间拿药出来给他疗伤。
腿上的伤更是要固定,可惜现在没办法拿太多东西出来,不然会引起怀疑。
谢绾宁只能从裙摆上撕下布条,再找到两根树枝给他绑住,形成简易的夹板。
做完这些后,她才安心靠着墙闭上眼睛,准备抓紧最后的时间闭目养神。
黑暗中,原本应该昏睡的萧景衡却慢慢睁开眼,眸中情绪不明。
天牢关押的都是重犯,守卫何其森严,谢绾宁竟然可以来去自如?
他印象中的那个废柴谢绾宁,绝无可能办到,她到底是谁……
清晨,天蒙蒙亮的时候,负责押送他们的官差就过来喊人,“都起来,别耽误上路的时间!”
鞭子抽打到牢门的铁链上面,哗啦哗啦的声音将牢房中的众人全都惊醒。
他们不敢耽搁,纷纷缩着身子跑出去,毕竟走得慢的人可是要吃鞭子的。
谢绾宁扶着不良于行的萧景衡走在最后,眼看那官差就要朝着他们挥鞭子。
“兄弟,这个请你喝酒,劳烦路上多照应。”谢绾宁从发髻里摸出块碎银子丢给他。
官差收下银子后态度好了不少,不仅没再催促他们,反而还塞给他们两个窝窝头。
萧家众人自从被关进来,已经一天一夜水米未进,此时他们都盯着那窝窝头咽口水。
要放在平时,这样的东西在侯府喂狗都嫌磕碜,现在却是可望而不可及。
没给钱的人是没东西吃的,只能饿着肚子上路。
其余人身上早已经被搜刮干净,哪儿有钱给官差?
宋青烟感觉自己胃里饿的直抽抽,“嫂嫂,祖母这么大年纪可饿不得,你们不会只顾自己吧?”
她知道萧老夫人向来疼自己的夫君,有吃的绝对会分给萧景垣,到时候自己也能蹭点儿。
萧景衡那份她不敢觊觎,可谢绾宁的那份必须是她的。
“我……唔!”
谢绾宁不等萧景衡开口,直接将窝窝头强塞进他的嘴里,随后再三两口解决自己手里的。
听说古代的男人都崇尚愚孝,她担心萧景衡说出将食物让出去的话,只能先下手为强。
看着宋青烟难看的脸色,谢绾宁愉快地挑了挑眉,“不会吧不会吧!你们这是想抢伤员的食物?”
“各位看起来体壮如牛,少吃两口死不了,侯爷可是身负重伤,你们这是想害死他?”
小样,不就是玩儿道德绑架,弄得谁不会似的。
宋青烟满脸地不甘心,“那……那你又没受伤,不是应该先孝敬祖母和长辈们?”
其他几房的长辈一听是这个理,都将矛头对准谢绾宁。
“你们向来不承认她的身份,既然从没将她当做萧家人,她亦没有对你们孝敬的义务。”
萧景衡眉心蹙起,“今时不同往日,以前你们打着我的旗号做过什么我不想盘查,以后没有人会再惯着你们。”
这话说的那些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各个都心虚的转移视线。
“景衡,你做什么维护外人?垣儿才是你亲弟弟,他还是个孩子,怎么能熬饿。”萧老夫人看不得小孙子受罪,板起脸责怪萧景衡。
看够家人拜高踩低的嘴脸,萧景衡不再给他们留颜面。
“祖母,十年前我弄坏景垣心爱的玩物,您就两天没给我饭吃,那会儿我可比他小,既然从前都不管我,现在又何必插手我的家事?”
萧景衡多年在军中担任将领,说话时不怒自威,那气势震慑的连萧老夫人都不敢吭声,更不用说其他人。
谢绾宁这才知道她误会了萧景衡,他并没有想拿自己的东西慷他人之慨,算他识相!
不过她心头划过一丝异样,总觉得这萧老夫人对待两个孙儿是不是过于双标。
萧景衡该不会是捡来的吧?
看他们还不想罢休,谢绾宁越发牙尖嘴利地嘲讽,“啊对对对,二十啷当岁还一事无成,只会躲祖母身后,喊祖母投喂的孩子。”
谢绾宁的战斗力太强,还有萧景衡撑腰,在他们这里别说讨到便宜,没被气死都算命大。
没办法,萧家其他人只能偃旗息鼓,忍着饥饿愤愤不平地继续走。
“上来,我背你走。”谢绾宁走到他前面招招手。
萧景衡微微瞪大眼睛,神色不自然道:“不、不必,我自己可以走。”
或许是昨夜谢绾宁悄悄给他撒的药在起作用,他感觉身上的伤已经没有原先那么疼。
“不想以后变瘸就别瞎折腾。”谢绾宁才懒得管他乐不乐意,拉起他的胳膊直接将人扛肩上走。
感受到他整个的身子都变得僵硬无比,谢绾宁忍不住在心中想,她这捡来的便宜夫君还挺纯情。
天牢外面,谢如松已经带着要和他们同行的流放犯人在等着。
那些犯人的脸上全都带着刺青,盛国律法明文规定,只有犯下杀人的重罪才会被黥面。
按理来说这些人不应该出现在他们的队伍里,看来这就是二皇子特地给萧景衡准备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