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命苦啊!怎么偏偏被分配来伺候谢绾宁这搅家精,她惹祸挨罚的却是咱们。”
“谁说不是,前天砸汝窑瓷器,昨天撕云锦丝绸,不知道她今天又要作什么妖。”
“真希望侯爷赶紧回来治治她,或者这种女人干脆休掉最好,有她在侯府永无宁日。”
“嘘!都小声点,你们不要命啦!要是吵醒那泼妇,咱们都要遭殃。”
谢绾宁面色沉静地站在窗边,听着外面丫鬟肆无忌惮的议论自己。
哦不,准确来说应该是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盛国丞相府大小姐,现武安侯夫人谢绾宁。
谁能想到,此时这具身体里面已经换了灵魂?
巧的是她和原主同名同姓,谢绾宁只能感叹,这就是命!
对穿越这事谢绾宁丝毫不意外,她出生玄门世家,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为声名显赫的大佬。
出师后开的第一卦就算出她命里必定遭此劫数,化解劫数的关键在于绝处逢生。
谢绾宁醒来后便按照惯例开卦卜测吉凶,发现这家命犯孤煞,马上会遭遇抄家流放的飞来横祸。
大凶之兆啊!挺好,这处境足够绝,表明她的生机就在此处。
眼看快要到算好的时间,谢绾宁立刻起身打算做准备,她可不能坐以待毙。
听说古时候流放犯人的地方环境都极其恶劣,路途还又远又难走,能不能到目的地都是未知数。
要想过得没那么遭罪,钱财万万不可少,俗话说穷家富路嘛!
原主脾气异常暴躁,疯起来连狗都退避三舍,更没人敢主动招惹她。
这正好方便行动,学着原主以前的模样将丫鬟骂走后,谢绾宁掏出玄灵空间里的寻宝仪。
这小东西可以定位各种宝物的位置,越值钱的它定的越准。
跟随寻宝仪指引的方向,谢绾宁顺利来到候府库房,反正都要被抄去,不如先进她口袋里。
库房上的锁被谢绾宁用玄门机关术轻松破开,推门进去的时候,她险些被里面的光芒闪瞎眼。
乖乖!各种金银财帛、首饰珠宝、古董文玩、绫罗绸缎堆积成山,连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到。
谢绾宁半点儿不挑拣,只要是目光所及之处的东西,全都库库往她的玄灵空间里炫。
库房顷刻间被搜刮的毛都不剩,只剩下空气中浮动的灰尘。
“是能量的味道,舒服……”
安静的库房中突然出现一道模糊的声音,谢绾宁顿时警惕起来,“谁?”
仔细检查过周围,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难不成是她出现的幻觉?
最里面是候府的杂物间,谢绾宁隐约记得她的嫁妆是堆放在这里的,过去一看果然还在。
只是这谢家嫁女真的忒抠门,好歹是丞相家的大小姐,里面连件像样的值钱物件都没有。
整整一百多抬箱子,里面多数装的是米面粮油那些便宜压秤的东西,明显是摆出去充面子的。
谢绾宁依旧照单全收,流放路上搞不好要露宿荒野,金银可能会没地方花,这些食物正是当用的时候。
秉持着绝不给人占便宜的准则,谢绾宁跟随寻宝仪,将整座武安侯府里值钱的东西全部收进空间。
毕竟抄家之后,这些东西可就要便宜那些中饱私囊的官差,肥水绝不流外人田。
等谢绾宁终于忙完的时候,就听见外面传来叮铃哐啷砸东西的声音,还混杂着嚎丧般的哭喊声。
谢绾宁神情淡定地走到前厅,迎面撞见禁卫军将浑身鲜血淋漓的男人扔在地上。
他整个人面容苍白,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的状态,腿部呈现不正常的扭曲,明显是严重骨折。
这便是谢绾宁的夫君,武安侯萧景衡。
“怎么会这样?”萧老夫人完全愣住,毕竟从前萧景衡哪次不是带着成箱的赏赐回家?
等反应过来后,她“嗷”的哭天抢地起来,“我的孙儿啊!你为咱盛国立过赫赫战功,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我去找陛下给你做主!”
“谁给你做主?这些和敌国往来的书信可是密探从武安侯书房中搜出来的。”
禁卫军统领拿出圣旨宣读,“武安侯萧景衡通敌叛国,证据确凿,判褫夺爵位,抄没家产,流放北疆三千里。”
“还不快谢恩?要不是陛下仁慈,武安候府可不只是抄家流放这么简单,而是要满门抄斩!”
不会的,事情不是这样……
萧老夫人双目失神,绝望地瘫倒在地,萧家其余人更是六神无主,人人自危。
只有谢绾宁注意到重伤的萧景衡,走到他身边蹲下,“你的腿需要固定,不然以后大概率变残废。”
眼前的男人容貌清隽,眉眼精致俊逸,尽管沦落至此也没有显出丝毫灰败颓丧之气。
谢绾宁观此人面相,发现他命格极贵,竟然是她要找的天降紫微星!
原来如此,他就是那个化劫的关键。
只不过此人命途现在被阴翳所阻,导致主星黯淡无光,极有可能就此陨落。
卦象上显示她要想平安渡劫,需得帮助紫微星归位,否则主星陨落之日,就是她魂归黄泉之时。
如此看来,萧家的事她还没办法袖手旁观。
“多谢,和离书我已拟好,拿到后你和侯府再无干系,可自行回去丞相府。”萧景衡紧蹙眉心,明显在强忍痛意。
二房媳妇宋青烟听到这话后嫉妒地咬牙切齿,指甲深深抠进掌心。
同样是萧家娶进来的,凭什么谢绾宁那个贱人能这么轻飘飘的离开?
正想着,外面突然有人闯进来,众人目光纷纷被吸引过去。
谢绾宁觉得领头的人眼熟,半晌才从原主的记忆中找出,这是丞相府的二公子谢如松。
“统领辛苦,陛下特地命我来协理您抄这逆贼的家。”谢如松满脸谄媚地塞出去个鼓囊囊的荷包。
萧老夫人自然认得这是谢家人,再想到平日谢绾宁的所作所为,气得站起来指着她破口大骂。
“是你!我就说衡儿不可能通敌,是你这心肠歹毒的贱妇联合丞相府来陷害他!”
不然,怎么解释谢家人在这时候出现,还是查抄他们侯府的?
这句话瞬间让谢绾宁沦为众矢之的,无数怨愤的眼神投向她,活像要将她生吞活剥。
宋青烟心中更是恨毒,越发坚定不能让她拿到和离书,只要她的身份还是武安侯夫人便逃不掉!
“祖母,嫂嫂应该不是这样的人,不然这时候大哥怎么会宁愿和离也要保她呢?”
“你还替她求情?!”萧老夫人不满地瞪向宋青烟。
随即想起来,“对,和离书不能给她,不能放过这狼心狗肺的害人精!”
说着还扑过去要打她,那架势像要和她同归于尽。
既然这贱人害得侯府沦落至此,那她自己也休想独善其身,死也要拉着她陪葬!
谢绾宁灵活地闪身躲过,看向宋青烟冷笑出声。
这白莲花表面上是为她解释,实则是想将她拖下水。
这时候自证清白完全没用,只会越描越黑,最终掉入她的陷阱。
“二弟妹,你挑唆祖母来阻拦我,该不会是羡慕我可以拿和离书离开吧?”
谢绾宁跳脱圈套,直接戳穿她的真实想法,对付这种八百个心眼子的绿茶,真诚就是必杀技。
宋青烟眼神中露出一丝被看穿的慌张,意外这个愚蠢的女人怎么会突然长脑子?
“吵吵什么!”谢如松被女眷们的叽叽喳喳闹得心烦,瞪眼叉腰一声吼。
接着他拿出张纸来,嫌恶地丢在谢绾宁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