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不知道她的话,为何会触动他的逆鳞。
剪年周身怒气四起,棫阳殿的门被狠狠关上。
她便被囚禁在这里出不去了。
这两日来,剪年并未取她的血,甚至连这棫阳殿都未回过,江月便受着空荡荡的棫阳殿过了一天又一天。
以前她想留留不住,如今她想走走不了。
剪年终是回来了。
夜深,风静,他挥转的衣袖间,夹着一股酒气。
江月眼中没有一丝光彩,“你何时放我走?”
“今日赤伶来找我,不惜一切代价要将你带走也未成功。”
剪年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还有谁能救你?嗯?”
江月对着他深邃的眼。
如若当时她没和姑姑来天界拜寿,若她没有嫌弃寿宴无聊,偷溜出去遇到剪年,若她早一点灭了自己那些痴心,他们便也不会互相折磨到这个地步。
“剪年,我后悔了。”
“后悔?你是后悔不该陷害禾时,还是后悔不该嫁与我?”
他长指攥的更紧,“你做了便没有后悔的余地!”
“你到底还想做什么呢?”江月语气极轻,“你留我到现在,不过是因为我还有用而已,我说了,想要什么你便拿。”
“这可是你说的!”
他盯着江月的脸,“我要你的灵骨你给不给?”
没了灵核,又要灵骨。
一步步都是让她死的。
“我有不给的选择吗?”
江月嘴角一扯,露出个笑,“我给。”
剪年瞥过眼去,不知为何江月江月的淡然,竟会让他下不去手。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太多苦的。”
疼……
都是骗人的,剪年明明说过不会让她受太多苦,可却疼的撕心裂肺。
他的剑挑破了她的肌肤,穿过皮肉,找到那灵骨所在,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它挑带出来。
那小心翼翼便是对她最大的折磨。
骗她的,从始至终都是骗她的。
灵骨终于剔了出来,满屋子的血腥味呛的人喘不过气来。
“剪年,陪陪我吧。”
他眸中终于闪过了一丝不忍。
“我将这灵骨送过去,便回来。”
“你若出去,就不要再回来了。”
江月擦了擦脸,她以为她哭了,到头来竟是一滴泪都没有。
“不要胡闹!”
剪年脸上又带上了冷,他眼里带着些许不耐,“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也是,禾时定是知道没了灵骨,她活不了多久的,也便不会再出害她的心思。
她没了用,剪年又怎会再留她呢。
他在乎的不过是禾时的生死而已。
而她……
江月不甘的扯着剪年的衣角。“剪年,你怕不怕我死?”
剪年面上始终平淡。
“你是我的妻,我不会看你死,你没了灵骨,我自会有别的方法救你。”
怎么救呢?
她没了尾巴,没了灵核,没了灵骨,总是逃不过死的。
“剪年,放我走吧。”
剪年眼里藏着坚冰。
“还不死心?!”
江月手指缓缓摸上了他的脸,她一双眼含着浓情,“由不得你我了。”
明日……
明日便是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