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没了灵核，连最低级的妖都不如了。

她知道赤伶为何偏要她两者选其一，不过是想留住她的性命，可纵使翻阅了许多古籍，这两日下来，她身体仍旧一日比一日差。

“阿月姐姐不用着急，赤伶姑姑那么厉害，一定会找出办法救你的。”

说话的是一条雪白的狐狸，她已经修炼了五百年，刚刚修成人形，却还喜欢用原貌示人。

江月不怕死，只是……

她顺了顺狐狸的尾巴，强带着笑意说。

“这几日实在无聊，你和我讲讲外面的事吧。”

小狐狸也来了兴致，一条大尾巴扫来扫去，“阿月姐姐想听什么？”

“人间的事，天界的事。”

江月手指紧紧搅着床单，亦或是他的事。

“阿月姐姐不过是担心剪年帝君罢了。”

小狐狸觉得扫兴，“我们狐狸活的最为任性潇洒了，怎么到了阿月姐姐这儿，偏偏要活的这般委屈。”

小狐狸越想越气，“要是我，我才不会管他，那日他回去便找了别的法子救人，据说是什么自损的招数，那人活了，他便没了大半修为，阿月姐姐，你怎能咽下这口气？！”

什么？他没了大半修为？

江月心脏一顿，瞬间站了起来，吓了小狐狸一跳，它慌张的变出人形，紧紧扶住江月。

“阿月姐姐，你怎么了？”

“无事，你去叫姑姑来，我有话同她说。”

小狐狸以为她身体不舒服，连连点头，“阿月姐姐，你在这好好等着，我去去就回。”

江月见她走了，立刻拿出凌云帆。

这物件这还是自己未唤出人形时，羡慕赤伶能上天入地，便偷偷拿了她的法器，赤伶宠她只斥责了几句，并未收回，如今倒真派上了用场。

棫阳殿内。

江月刚刚踏入大殿，便见到剪年挺拔的身影。

她激动的扑了上去，扯住他的衣袖，仔细查看他的状态，却并未看出任何不同。

“不用看了，我没有事。”

剪年推开她的手，仿佛对她的触摸十分厌恶。

“你不是……”

江月怔在当场，脑海活络起来，瞬间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你骗我？”

“如若不是这样，你怎可真心实意的回来？”

剪年的笑像一把刀子，一刀一刀的在她心上磨，“江月，对付你，我有万种方法。”

你凭的不过是我对你的真心。

只可惜，真心只有一颗，踩碎了，便没了。

“你还能走到哪去？”

剪年见她转身欲走，嗤笑了一声。

“在这天界，无人帮你。”

他强硬的攥住江月的手腕，“禾时还在受苦，你也别想好过！”

江月展开身体，“还要什么，你拿走便是。”

她不怕再失去什么了。

孑然一身，一无所有，江月爱他凭借的不过是一身孤勇。

如今她连那一点勇气也不曾有了。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她强求的，还他就是了。

江月转身，一身白衣飘飘荡荡，显得她瘦弱至极。

“我知道，剪年帝君从未爱过我，一切不过是我咎由自取而已。”

她一双眼在他脸上流连回转，随后硬生生灭了心里的不舍。

“剪年，我们和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