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年眼中闪过别样情绪,到最后不过是极淡的两个字。
“随你。”
江月见着剪年端着鲜血走远,随手擦去嘴角的血迹。
他自然不在乎自己会去哪里,剪年帝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她又能逃到哪里去?
最大的本事,不过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闹一闹而已。
幸好,她还有归处。
雪灵山。
江月醒来,四周围绕着药香。
“你可算醒了!”
赤伶将药递给他,“剪年究竟对你做了什么。竟让你变成这个样子!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昏迷了两天!”
那天江月刚回雪灵山,便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我的好姑姑,你就不要念叨我了。”
江月乖顺的将药给喝个干净,手腕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你可知伤口不能愈合代表什么吗?”
江月只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体内的灵力已经越来越淡薄,想必……
江月不愿再去想,娇声央求赤伶。
“姑姑,你那能维持人形的药再给我几粒吧。”
若不是那药撑着,恐怕她早就殒了。
赤伶不愿她变成这个样子,“听姑姑的话,离开剪年吧。”
离开剪年?
江月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离开剪年。
五百年暗自欢喜,哪里是能说散就散的。
江月轻轻一笑,睫毛微颤。“没了他,我也是要死的。”
她不愿再说这些,只问。“姑姑,孩子怎么样了?”
“他……”
看见赤伶的犹疑,江月明白多半事情不妙。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唉……”
赤伶叹了一口气,“你同我过来吧。”
冰池。
这里伫立的皆是万年寒冰,在这里修炼一天,便同在外修炼一年。
那抹微弱的灵力,寒冰上飘浮,看起来仿佛马上要消失,它见到江月便欢喜的飘了过来,停留在她手心上。
“怎么会这样?”
“它本应在你母体里生长,虽然你对它下了保生决,可也只能维护他一时。”
赤伶不忍的看看着这抹灵力。
“江月,若留不得,就放手吧。”
“不会的。”
她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死呢?
她一把抓住赤伶的衣袖,“姑姑,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我……”
“姑姑,你不要瞒着我。”
江月盯着她的眼睛,“我早晚都是要死的,我想保住它。”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姑姑,你平时最疼我,求求你,求求你!”
“可若是将灵核给它,你这千年的修为便都白费了。”
“原不过是要我的灵核。”
江月淡淡一笑,“我现在没什么舍不得的,姑姑便帮了我。”
说完,她便运力,要将体内的灵核逼出来。
“慢着。”
赤伶拦住了她的动作。
“阿月你可想清楚了?”
江月现在什么都不怕,“姑姑,你懂我的,我想让它活。”
“好,我可以帮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救它可以,不过你只能选择其一。若它活,你便离开剪年,若你不愿离开剪年,我便不会帮你。”
赤伶话音刚落,剪年的声音便传来,房门被风吹开,剪年冷脸站在门边,眸中的恨意,仿佛要将她打入无边地狱。
“江月,你在血里做了什么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