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有一瞬的空白:“为何?”
“禾时已经好了许多,如今需要你的血作为引渡,方可彻底痊愈。”
江月笑了,先是要了尾巴,现在又来取她的血。
等血取完了,还要取什么呢?她的命吗?
剪年,你真是连我的死活都不顾了。
“我要见禾时。”
剪年的脸上终于有了波动,“放肆!”
连见她一面都是放肆了?江月嘴角一扯,赤色衣裙随风而扬,偏偏伴着这漫天白雪,显的她越发孤寂。
“你若不让我见她,这血我便不给了。”
剪年冷笑一声,“你以为你能逃的过?”
“帝君有通天本事,我自是逃不过,只不过想要她死,我法子多的事,帝君要不要试试?”
她闭了闭眼,“我累了,还请帝君施展法术,带我过去。”
清雪宫,药香弥漫。
禾时一副病态妆容,躺在那里尤为惹人怜爱。
江月如今已是他的妻,却从未见他如此柔情过。
人人都说剪年帝君高不可攀,只是那些人从不在他心上罢了。
这一刻,江月什么也不想问了。
因为禁术的原因,剪年不能呆在这里,离去前他眼中的柔情消失殆尽,留下的只有狠厉。
“你若敢动她分毫,别怪我不手下留情!”
江月见他走了,双指一并,在手腕上割了一条口子,鲜血一滴一滴滴到瓷白的碗里。
“下一步是什么呢?”
她根本不去看碗里的血,而是问禾时。
“要了我的血之后,你还要用什么办法害我?”
禾时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面上的病态消失的无影无踪,索性不再装下去。
“江月,你不该出现在剪年面前的。”
她白衣似雪,明明是说着狠毒的话,语气却轻飘又无辜。
“我本不想让你死,哪知他竟真会因为你的威胁而娶你,我只是不明白,为何你明知我的意图,却还要把血给我。”
“禾时,你真是不懂什么叫爱恨啊,他甘愿娶我,不过是因为他爱你,我愿把血给你,不过是因为我爱他。”
江月望着碗里的鲜血,自嘲的笑笑,“我,只想让他高兴而已。”
一碗血满,江月虚晃一下堪堪稳住身体,望向她的双眸又明又厉。
“不过我江月从来不是受欺负的人。”
禾时眼睛微眯,“你什么意思!”
“你渡劫归来的事,全部映在了虚化镜里,只要我把虚化镜偷来,所有事情便都真相大白了。”
“偷看虚化镜已是逆天之罪,你真敢偷?”
江月展开双臂,那纤弱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得淡薄,她现在快要维持不住人形了。
“禾时仙上可仔细看看,我现在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呢?”
“你!”
禾时上前,死死攥住她的脖子。
江月眸里映着她的几近扭曲的脸。
“仙上别动怒,我若真死在这里,你可解释不清了。”
“呵!”
禾时冷笑一声,“你这血可不是给一次就可以,一次又一次,你还能坚持多久?”
“不用太久,两天就够了。”
江月脱离她的桎梏,笑着走出了清雪宫。
“江月。”
禾时看着她的背影,“怪只怪,你拿了不该拿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