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欢吓的一缩,整个背脊都贴在了墙上,就在她以为男人要强留她时,头顶却传来了男人克制又无奈的声音:“我送你去。”
“不用,不用麻烦你。”薄欢赶紧摆手。
她知道贺听南已经听到电话里傅斯年说了什么,可现在她已经不想让他看到有关她上段婚姻的任何纠纷与狼狈。
贺听南敛眸,伸手帮薄欢把扣子一粒一粒的扣回去,声音温柔的要命:“这里叫不到车的,你想走路过去吗?”
薄欢微低着头,她又听到了自己砰砰地心跳声。
最终,薄欢没能拒绝贺听南,男人开着车将她送到了小区门口。
薄欢下车一路奔向曾经的那个家,一如傅斯年所说,她的妈妈管品芝正单枪匹马的在与傅斯年一家人对骂耍泼,大晚上的,引的整栋楼的邻居全在围观指点。
“妈!”薄欢立即过去拉住自己的妈妈,“妈你别闹了,跟我走。”
“死丫头,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吗?”管品芝却是性格泼辣的人,她恨铁不成钢的在薄欢的手臂上打了一巴掌,怒道:“离了婚也不跟我说,要不是别人告诉我,我还被蒙在鼓里,我怎么就生出了你这样的女儿。我告诉你,今天他们傅家不给我一个交代,我是不会走的。”
“妈,我离婚,你要什么交代?”薄欢头疼。
“当然是赔偿啊!”管品芝厉色道:“你嫁给他们傅家一年,不能这么轻易的被人扫地出门啊,况且是傅斯年出轨在先,他就更应该赔你青春损失费。”
之前已经与管品芝对骂了好久的傅母,一听这话,顿时哈哈大笑起,讽刺道:“损失费?什么叫损失费?我告诉你,你女儿嫁给我儿子一年,我儿子根本连碰都没碰过她,因为你女儿就是个烂货,我儿子嫌她脏。所以,你女儿这一年可什么损失都没有。”
傅斯年的妹妹傅娇娇也帮腔道:“我哥忍了一年才离婚,对你们已经是仁至义尽,快滚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不要脸的下贱货。”
闻言,周边围观之人,议论之声四起。
傅斯年则护着苏念站在一边,不劝架也不参于,就冷眼看着薄欢被侮辱。
薄欢早就领教过傅母与傅娇娇的尖酸刻薄,所以这个时候这对母女能把话说的这么难听,她一点也不奇怪,可管品芝却被激怒了,简直气到七窍生烟,抬脚就想冲上去撕这母女两的嘴。
“妈,真的够了。”薄欢连忙拉住自己妈妈,“婚已经离了,我也解脱了,我真的不想再跟他们纠缠不清,不值的,真的不值的,所以,别跟她们吵了,跟我走。”
说完,拉着就走。
管品芝拗不过薄欢,却又不甘心就这样离开,嘴巴子便厉害的边走便骂。
傅母与傅娇娇这对母女哪肯吃半点亏,便追着薄欢母女俩一路怼骂,直到小区门口。
“你怎么还没走?”薄欢拉着妈妈一眼就看到了贺听南,男人的车竟然还停在原地,正抽着烟,倚在车门,姿态慵懒又贵气。
“等你。”贺听南冲薄欢微微一笑,“上车。”
话说着,他的目光,冰冷又淡漠的从管品芝和一路追骂过来的傅母、傅娇娇身上扫过。
一路对骂个不停的三女,瞬间闭嘴,虽然男人什么也没说她们,但就这么一个眼神,已叫她们噤若寒蝉。
特别是傅娇娇,在看到贺听南的第一眼,她整个人都痴了。
直到贺听南载着薄欢母女俩已经消失在夜色里,傅娇娇还未回过魂来。
“娇娇,你发什么呆呢?”傅母摇了摇自己的女儿。
“刚刚那个男人……他好A啊!”傅娇娇已然犯起了花痴,“我的天啊,他是谁呀?”
“他就是我的顶头上司,HE集团总裁,贺听南。”身后传来回答的声音,正是苏念,与苏念一起的还有傅斯年。
望着小车绝尘而去的方向,傅斯年拳头紧握,脸色难看至极。
傅娇娇一听,越加的春心荡漾了,一把挽住苏念的手,拉到一边,撒娇的叫道:“嫂子,我也想进HE集团上班,你帮帮我呗。”
苏念眼里划过一抚轻蔑,脸上却带着温婉的笑容,“你现在的工作不是挺好的么,再说HE集团可不是那么容易能进的,你只是专科毕业,学历够不着。”
傅娇娇瘪嘴,“所以才求你帮我呀,你看我都叫你嫂了,你总不能让我白叫吧?”
苏念心头一阵厌烦,嘴上却道:“行,我想想办法。”
傅娇娇顿时高兴的眉飞色舞,“谢谢嫂子!”
这头,贺听南自然不知自己已经被一个愚蠢的女人色胆包天的给掂记上了。
车里,管品芝一路都在盯着贺听南的后脑勺看,终于,她忍不住低声质问薄欢:“他是谁?”
薄欢沉吟片刻,道:“公司的大Boss。”
管品芝眼皮子一跳,“他是不是在追你?”
薄欢一怔,贺听南在追她吗?好像是,又好像不是,薄欢突然发现她竟然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于是岔开话题道:“妈,是谁告诉你我离婚的事?”
知道她与傅斯年已经离婚的就那么几个人,傅母、傅娇娇、苏念她们没有理由特意跑去跟她妈妈说这事,那么,只剩两人了,顾怀初与夏梦希。
管吕芝:“我也不知道是谁,突然有陌生号码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说你离婚了。我一开始是不信的,所以我立即就跑去认证,结果你还真离了,而且已经离了大半个月了,你说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就不跟我说呢,你到底有没有当我是你妈?”
薄欢心中隐约已经有了答应,这条信息很可能是顾怀初发的,大抵是之前在桌球俱乐部时,贺听南把顾怀初气的太狠了,所以,那个温润的男人终于忍不住发火了,而且还将这团火发在她的身上。
“妈,其实我还有一事没同你说。”薄欢一咬牙,索性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我老师的工作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