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柔软的身体依偎在宗瀛怀中,却不明白自己这样的妥协,到底是讨厌这个男人,还是有点儿欣赏这个男人,亦或,仅仅是想借这个男人的刀,杀了自己的仇人。
一瞬间百般情绪涌上心头,郑越溪却被宗瀛抱着步步逼向床榻。
她的挣扎毫无用处,就在俩人即将扑向床榻时,郑越溪忽然心底一凉,伸手拔出头上的金簪横在了自己颈间:“宗瀛!你若再不放开我,我就死给你看!”
宗瀛动作一顿,片刻的愣怔后便松开了她,随即笑道:“与你玩笑而已,何必如此当真。”
玩笑你妹!你是开玩笑的人吗?前世是谁不苟言笑,一张面瘫脸的?
郑越梅腹诽,脸颊却禁不住一片绯红。
她冷哼一声,毫无礼数的道了一声“告辞”就匆匆离开了王府。
看着郑越梅落荒而逃的背影,宗瀛冷峻的脸上浮起可观的弧度:“郑越溪,你并不恨我,是吗?”
郑越溪回到家时,正是下午时分。
老远的郑越溪就听见前厅传来茶盏碎裂的声音,随即郑茂柏怒道:“你个无用的东西,居然舍了主子自己跑回来了吗?”
“父亲!她这不是回来通报了吗?还是快让人请府尹大人派人搜索吧。”
“就是,老爷,现在可不是惩罚下人的时候。”柳氏也跟着帮腔。
郑越溪唇角冷冷一勾,郑越梅这是在演苦肉计吗?
“父亲。”
郑越溪昂首阔步迈入前厅,倒叫一屋子吵吵嚷嚷的人都愣住了。
郑茂柏最先反应过来,拉着郑越溪看了一番,才欢喜的道:“你没事,你没事就好!”
郑越梅脸上的惊讶之色一闪而逝,也跟着跑了过来:“家姐,你平安无事?这丫鬟忒不懂事,居然说你歹人绑了。”
郑越溪闻言淡淡一笑,目不斜视的看着郑越梅道:“可不就是被歹人绑了?”
“那……”
郑越梅疑惑的眼神中,一个黑衣小厮上前道:“郑小姐,你已平安到家,我等便回去复命了。”
郑越溪微微颔首,那小厮又取出一个盒子递给郑越溪道:“王爷说了,这身衣裳特地为小姐新裁,还请小姐记得诗会那日穿上。”
“王爷?!”
郑越梅一把夺过小厮的盒子,红漆的盒子打开,一条上等香云纱所制的衣裙跃入眼帘。
鹅黄色的内搭配一件透明的月光纱裙,将上等的绣工衬托得若隐若现,从腰际点缀的珍珠自大而小,在日光下散发出内敛而温柔的光泽。
领口处两颗祖母绿镶金丝的领结更是精致非凡,令人无法移目。随衣还赠了一套祖母绿的首饰,也是颇有匠心。
“这,这是王爷赠予姐姐的?”
郑越梅眼底的嫉妒那么明显:“那今日,是王爷救了姐姐?”
郑越溪凝视着妹妹,心却一点点的冷了下来。
“王爷待姐姐真好,这样金贵的东西也便赠予姐姐了,姐姐当真好福气。”郑越梅的双手不住抚摸着衣裳,嘴上却说得轻描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