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便带着儿子心存感激的离开原地,周遭百姓也都散了。
“……姐姐!”
妹妹程月气喘吁吁的跑了过去。
程菀问道:“月儿,没受伤吧?”
“我没事,姐姐!”
不远处,那受惊的马车撞人的马夫,被衙门的人给抓走了。
程菀拂了拂身上的灰尘,说道:“我们去前面那家药铺看看,看看要不要这野生银耳。”
“嗯!”
妹妹程月跟着姐姐,去到前处的药铺里。
出乎意外,药铺里十分干净整齐,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草清香。
程菀没看见药铺掌柜,问道:“掌柜的可在?”
只见,里间素色帘子被缓缓拂开,一双白润的手出现在视野,男子一袭干净的白袍。
“我正是这间药铺的先生,荀如玉。姑娘,你可是要买药?”
荀如玉的声音清润,脸庞带着浅浅的笑意。
妹妹程月顿时就呆住了,说道:“好好看啊……”
程菀咳嗽了一声,提醒妹妹。
她将自己所采摘到的野生银耳双手递给荀如玉,问道:“请问先生,可收这野生的银耳?”
荀如玉在见到程菀的野生银耳时,一双眼微亮,说道:“姑娘当真要卖?”
“卖。”
程菀一字掷下,不拖泥带水,问道:“先生多少可收?”
荀如玉思索半晌,便道:“我且称一下,再告诉姑娘。”
程菀不是很有耐心的人,但这是镇上唯一一家药铺,她必须耐着性子等。
少顷,荀如玉笑说道:“半斤。给姑娘一两银子,如何?”
程菀沉思一会儿,后道:“……成。”
荀如玉便清袖微抬,拿出二两白银,递到她的手心。
“姑娘日后若再有这些稀罕的药材,可以随时来卖。药铺一直十分稀缺。”
他清笑一声,格外的多看了她一眼。
程菀将银子收好,点头道:“荀先生,合作愉快!”
荀如玉笑说:“合作愉快。只是不知,姑娘这一身医术,是跟何人所学?”
“先生看见我方才在街上为那孩子接骨?”
程菀睨了他一眼,他既然知道,方才为什么不帮忙?
荀如玉笑道:“正是。”
“这个,我恐怕不能告诉荀先生。”
程菀坦然一笑道:“行业机密。”
荀如玉嘴角的梨涡清浅,只觉面前的女子明朗中带着几许可爱。
“若先生无事,我跟妹妹先走了。”
“好,姑娘慢走。”荀如玉目视着她们姐妹二人离去。
程菀离去,带着妹妹出了药铺门。
程月一出药铺,就两眼放光道:“……姐姐,那位荀先生好好看呀。”
程菀说道:“那你觉得,是秦公子好看,还是荀先生好看?”
程月想也不想道:“那还是大哥哥!”
……这个颜控的妹妹。
刚出药铺没多久,正准备回去寒山。
一阵尖锐难听的嗓子传来:“……哟,这不是两个小贱人么,怎么到这儿了!”
只见面前,王桂香正挎着菜篮子,冷嘲热讽的阴阴的瞪着两人。
“月儿,我们走,不用理会。”
程菀拉着妹妹,直接绕开王桂香。
王桂香却直接抓住程月的手,恶狠狠的说道:“……想走?给老娘赶紧把银子交出来!”
程月的手腕被王桂香的肥手拉得生疼,哭着道:“二婶,你放开我,我疼……”
“老娘就不放!贱婢,你有本事你挣扎啊!”
王桂香狠狠的掐着,用指甲就快要把程月的腕子掐出血来。
程菀动手,抓住王桂香的腕骨,就是紧紧一捏!
“啊——”
王桂香惊叫着,像是被触电了一般的弹跳开!
整个人都拉着手腕的骨头,王桂香狠声道:“……吃里扒外的贱货!老娘抚育你们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赶紧交抚育银!”
程菀冷笑一声,做梦呢?
她将妹妹程月带到自己身后,并说道:“二婶所说的抚育,就是不给我跟妹妹吃喝,整日毒打么?”
王桂香哼声道:“那是你们不听话,老娘教训你们是应该的!”
程菀嘲讽道:“那还指望我跟妹妹留下?给你什么抚育银。”
王桂香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指着她们道:“……不管,你们要是想搬出去程家,就得给分家钱,抚育银。要不然,就给我滚回来!”
妹妹程月哆嗦的摇头,惊恐道:“我不要……姐姐,我不要回去。”
那里就是噩梦,尤其是手段狠辣的表姐程雪。
程菀冷笑道:“二婶是不是忘了一件事?衙门老太爷,让你把我爹娘留给我和妹妹的遗产,在七日之内归还清楚。现在,只剩下最后几日了。”
王桂香脸色煞白,不自然道:“……什么跟什么?哪有这回事,老娘不知道!”
程菀说道:“二婶就算不承认,到时候也得还。要还不上,就去衙门蹲大牢。那大牢的条件可不好,全都是老鼠蜈蚣……”
王桂香讥讽道:“让老娘蹲大牢?歇歇吧。杨主簿的女儿可是要嫁给我儿子程天明的!我们两家是亲家,衙门敢?”
说着,一脸忘形的样子。
妹妹程月拉着程菀的手,担心道:“姐姐,怎么办……他们跟衙门有关系啊!”
程菀秀眸微凛,说道:“二婶别得意过早。三日后,是非黑白,自有公断。”
王桂香刻薄说道:“……哟,还让我别得意,我看你们才叫别得意吧。等着吧,到时候让你们哭的很惨!”
程菀自若道:“谁哭谁笑,还不一定。”
“哼!”王桂香脸色一沉,恶狠狠的啐了一口,就挎着篮子走了。
“姐姐,三日后,该不会真的会是我们吃亏吧……”
妹妹程月很是担心衙门老太爷会不了了之,无止尽的拖延下去。
程菀说道:“不会。”
她回头看了一眼那王桂香,虽说衙门不见得会包庇王桂香。
但王桂香如此得意的态度,让人起疑。
难保她会不会从中做些小动作,她需要小心提防。
回到山中的茅草屋,天色还尚早。
茅草屋外面架起一个火堆,映衬出男子深邃俊朗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