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呼四起,村民们眼睁睁看着,恐惧又震撼。
所有人都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山体滑坡终于停下来,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房屋就完全被吞噬。
“哎呀,幸好听了小蓝的,咱们才捡回一条老命!”林婶拍着胸口,环顾四周,蓦地有些慌起来。
“小蓝呢?你们有谁看到小蓝了?”
“盛微蓝——!”
郗司铎猛然睁开眼,面色苍白,额角有汗珠滴落。
他梦到盛微蓝瘦骨伶仃,无助地倒在地上,口鼻喷涌出大量的红色,染红了衣襟。
“盛微蓝,你怎么了?”郗司铎眼眸被血刺红,想要上前,却怎么也动不了。
只能眼睁睁着她似乎耗尽最后一滴血,惨白着脸血尽而亡。
然后她的身体也彻底消失在他眼前。
尽管知道是做梦,但郗司铎还是心有余悸,他狠狠的灌了几杯冰水才勉强压下跳得飞快的心脏。
再度拨通盛微蓝的电话,依然是关机。
他睡意全无,却又不知道做些什么打发时间。
忽的,来电铃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
是夏橙。
“郗司铎,我找到盛微蓝了。你敢来见她吗?”
郗司铎眼眸一亮,克制住心头涌上的喜意,冷哼道:“有什么不敢?她在哪?”
明明是盛微蓝不敢出现在婚礼现场才对,还要自己去见她,以达到中断婚礼的目的。
殊不知这也是他的目的。
盛微蓝很想有个婚礼,他却一直拖着,不想给她。
如今看到他和姚谣举行婚礼,就不信她还能无动于衷。
就算不在乎他跟别的女人结婚,也该在乎苗苗当花童吧?!
果然,这女人沉不住气,出现了。
郗司铎乔装一番,隔天上午就飞到了西南某城市。
夏橙等在机场,带他坐着车,七拐八拐,来到一座偏僻的山村。
“盛微蓝躲得可真远,何必呢?除了你,又没有人会找她。”郗司铎皱了皱眉。
夏橙眼里布满血丝,拳头紧紧攥住。
这次,谁也找不到盛微蓝了!
车子停下,郗司铎看到外面泥土堆积,满目荒芜,有些莫名其妙。
那些黄黄黑黑的泥土之间还可以见到一些残垣断壁,明显是受灾过后的景象。
“怎么?盛微蓝来这里做慈善?”
“是啊。”夏橙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她来这里安静地等死,死前救了很多人。”
郗司铎蓦地僵住,面上血色不知不觉褪去。
什么叫安静地等死?
“盛微蓝得了肺癌,知道的时候已经是晚期。在她人生的最后一个生日那天,她发现了灾难来临的前兆,及时通知这里的村民撤离。”
郗司铎脑子轰的一声,嗡嗡乱响成一片,什么肺癌晚期,什么生日是忌日?
他一个字也听不懂!
“盛微蓝到底在哪里?”
“山体滑坡,她救了全村人,就她一个人没有跑出来!她被活埋了!她死了!你高兴吗?”
夏橙嘶喊着,泣不成声。
郗司铎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今天又不是愚人节,夏橙也不是编剧,在乱说什么?
又或者这是盛微蓝在吓唬他。
一定是的。
“别演了,你的演技很拙劣……”郗司铎勉强笑了笑,“我不怪盛微蓝玩这么大,苗苗还在等她回家,她也该为孩子想想,开玩笑要有个限度……快带我去见盛微蓝……”
夏橙狠狠一抹眼睛,朝着一个方向指去。
“盛微蓝在那里,你去见啊!”
郗司铎微微发颤的嘴角忍不住弯了弯,倏地看过去。
那里,设置了一个简易的灵堂。
一个大大的“奠”字之下,摆放着香烛和贡品的桌上,还有一个相框。
黑白的照片赫然是盛微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