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挽着花姐的手,进入会场的时候,广场上摆好的座位几乎都坐满了,黑压压的都是人,舞台上那对毛狮子还在快活着。
“花姐,我们坐哪儿啊?”我小声问。
“坐什么坐,我们是主人,当然要站上面了。”花姐白了我一眼,牵着我的手径直向舞台上走去,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跟上。
“王思尧!”喧闹声中,我听到一个似曾熟悉的声音。
我下意识的回头,发现舞台四周的美女模特儿队中,静静穿着开叉旗袍正一脸寒霜的瞪着我,我连忙避开她的目光假装没看到。
说真的,自从上次被静静戏弄了之后,我对这个有名无实的女朋友还真有点害怕。
后有静静锋芒在背,前有客人众目睽睽,我站在花姐旁边,感觉浑身不自在,王全忠这货偏偏还不识好歹,在台下还不停的冲我挤眼儿,他还不知道他无形中帮我拉了多少仇恨。
好在这样的煎熬没有持续太久,刘勇和蝴蝶会的一众骨干拥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精瘦老人走上了舞台,台下顿时安静了下来。
刘勇向台下扫了一周,然后拿起话筒:“各位朋友,各位来宾,今天是蝴蝶会隆重开业的大喜日子,首先我代表蝴蝶会对各位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
台上、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我也连忙松开花姐的手,卖力的鼓掌。
“首先,有请我们的胡董事长讲话!”刘勇将话筒递给身边的老人。
“各位朋友,各位来宾……”
胡董事长的讲话又绕又长,我听得都快睡着了,偏偏周围掌声不断,没办法我只得跟着不停鼓掌。
胡董事长讲完,刘勇又说了几句,最后是请嘉宾登台剪彩。
在所有人的热烈掌声中,一个高高瘦瘦带着眼镜的秃顶中年人和一个面容俊秀的年轻人微笑着走上舞台。
“有请李市长为我们蝴蝶会开业剪彩,大家掌声欢迎!”高瘦中年人向台下摆摆手,和那个年轻人一起接过银色剪刀,各站在端着托盘的美女模特儿一边。
“老板,那个家伙就是在龙隐山打伤我的人。”我正侧着头观看,想着学点礼仪礼节上的东西,老枪忽然在我脑海中说。
“哪个?”我心中一惊,表明却不动声色。
“就是那个穿着黑衣服的人。”老枪说的是李市长身边的那个年轻人,奇怪的是刘勇刚才并没有介绍他。
可是能跟市长站在一起剪彩的人,身份一定不简单,刘勇为什么不介绍呢?
“花姐,那个年轻人是谁啊,怎么跟市长站一起?”我假装好奇地问。
“哼,还能是谁,胡董事长的狗头军师,熊林!”花姐似乎很不喜欢那个年轻人。
“胡董事长的军师,这么厉害!”熊林,姓熊的人,我忽然想起了万骨山的熊姥姥,这家伙该不会是熊姥姥娘家的人吧。
“一个江湖骗子罢了,整天装神弄鬼,胡董事长偏偏就信他,我哥平时也怕他。”花姐颇为不忿的说。
装神弄鬼,恐怕不是装神弄鬼那么简单吧,先前静静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被鬼上身,差点咬死我,后来我陪王全忠去龙隐山,又被人暗地里下了厄运诅咒,我总觉得这些事情都是冲我来的,而且是早有预谋。
可是,如果这家伙真是熊姥姥娘家人要找我麻烦,当初在龙隐山的时候,武魑老枪还是我的敌人,他为什么要打伤老枪呢。
“老枪,你跟我说实话,熊林这家伙为什么要打伤你,是不是你先动手的?”我越想越是纳闷。
“怎么可能呢老板,我是武魑,不会主动袭击常人的。”老枪委屈的说。
“你还不会主动袭击常人,那天在龙隐山不是你先袭击我的?”
“老板,我那不是闻到了能加固镇魂封印的血腥味嘛,想试试那血腥味儿是从谁身上散发出来的,绝对不是故意的。”老枪辩解道。
“这么说你什么都没做,熊林二话没说上去就动手了?”
“那倒也不是,他问我熊千业是不是我害死的,我哪知道熊千业是谁啊,当场就否认了,可他根本不相信,一道掌心雷就朝我劈了过来。”老枪振振有词地说。
熊千业,他娘的不会就是在跟老戴他们一起出车祸挂掉的熊太子爷吧,老枪一直待在龙隐山,老戴他们也是在龙隐山出车祸挂掉的,难道这件事跟老枪一点关系也没有?
“老枪,我问你,前一阵子龙隐山发生了一起车祸,我听那些死鬼说,当时山上掉下一块石头,正好砸在旅游车上,才引发了事故,你可知道这事儿?”
“我……知道,是有这么……回事。”老枪吞吞吐吐地说。
“那这件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有那么……一点关系!”老枪扭捏地说。
“什么叫一点关系,有就是有,快说,怎会回事!”我听老枪承认,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那天我跟山上的老槐树精下棋,输了一招,你不知道,平时他没有赢过我,那天是我一时大意了……”
“说重点!”
“当时输了棋,我心情不好,就随手朝身边的一块大石头戳了一枪,结果那石头就掉到山下去了……”
麻蛋,感情问题出在这儿呢,我还以为老枪是受了我牵连,原来这家伙才是罪魁祸首,我恨不得马上把老枪叫出来吊打一顿。
“你说你,好好的下什么棋啊,下棋就下棋吧,输了拿石头撒什么气,这下可好,你给我惹大麻烦了!”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好不容易收服了一个得力助手,结果这家伙还惹上了麻烦。
“对不起,老板,我以后再也不下棋了。”
“算了,一切都是命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算一吧!”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说实话,倘若是在阴间,我还真不怕,我虽然不知道那个熊姥姥有多厉害,但在招魂客栈的一亩三分地上,她还真不是来福的对手。
可是在阳间就不一样了,若不是遇上王全忠,随便一个警察小队长就能将我收拾的服服帖帖,何况熊姥姥的娘家人看起来都不是等闲之辈。
想到此,我只能寄希望于熊林这家伙还不知道我的身份,一切只是个巧合。
“咚……咚”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礼炮声,将我从沉思中惊醒,开业典礼已经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