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撸烤串儿干仗,招惹上僵尸(来福说是什么戊土战尸,而后来那些捉鬼大师说是活尸,反正就是这么个玩意儿),关键时刻前来救驾的来福,第一次无功而返,我们也仓皇而逃。
在逃往龙隐山的路上,旺财半途截住我们,我才知道我们是中了厄运诅咒,难怪一路上厄运连连。
接下来,不需要我多说,旺财就已发动它的专属技能——否极泰来,为我们驱除了诅咒。
旺财发动技能的动作很奇怪,我原以为它会念上一些咒语再配合一下特殊手势什么的,没想到它只是半蹲在坐垫上伸出一只爪子,摆了一个招财猫的招牌手势,然后就告诉我,完了。
看着我怀疑的眼神,旺财很是受伤,它将头埋进爪子之间,说很累,没多久就打着呼噜睡了过去。
旺财是睡了,王全忠却一点睡意都没有了,特别是他看到旺财的招牌动作以后,整个人表现地很恶燥。
“思尧兄弟,你怎么把它请来……。”王全忠见旺财睡着了,才压低声音说。
熟睡中,旺财忽然抖了抖耳朵,吓得王全忠差点咬住自己舌头,后见旺财仍旧打着呼噜,才长出一口气。
“忠哥,要找盗魑算账的可不只你一个,旺财也是受害者。”我小声说。
“兄弟,你可不要骗哥哥,它真的不是来找我的?”王全忠惊疑不定的说。
“你又没害它,它找你做什么。”王全忠这货胆子也太小了吧,之前干仗的时候,来两车打手也没见他害怕,现在一只黑猫就把要把他吓破胆了。
“黑猫不是不吉利嘛,怪渗人的。”王全忠找了个蹩脚的理由,我也懒得揭穿他。
云南之行后,我又和王全忠聊起这个话题,王全忠跟我说了句掏心窝子的话:他们这些有钱人唯独忌讳鬼神,还真不怕人,因为99.9%的人都能用钱摆平。
我和王全忠又聊了一会儿,车窗外的山石隐隐可见,天色渐渐亮了,在经过一块刻着隐龙山欢迎您的景区欢迎标识牌后,算是正式进入了隐龙山的地界。
到了隐龙山之后,阿彪把我们丢到隐龙山脚下的餐馆,独自开车离去了。
故地重游,王全忠满是感慨,八年前他还是个落魄的穷小子,八年后他已是身价过亿的地产老板,这其中付出的代价,究竟值不值得,在王全忠心中恐怕是别有一番滋味吧。
在车上的时候,旺财一身皮毛还不算很扎眼,下了车我才发现它一身皮毛简直黑的发亮,想不惹人注意都难。
我问它为什么不找一只普通的花猫当临时替身,旺财说黑猫过阴,能增强它的魂力,它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找到这只山猫的。
我只好从包里拿出一件衣服,蒙在旺财的身上,然后找了个靠窗的隐蔽角落,随便点了些东西。
王全忠坐在我的对面,心不在焉的看着景区外络绎不绝的游客。
不久前,老戴他们就是在这里遭遇了车祸,这也没几天的工夫,景区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景象,人总是这样,在好奇心的蛊惑下,会自动忽视一些潜在的危险,大家称之为刺激。
我想,当初马尔顿的熊太子爷临时决定到这里来,也是受了这种心理驱使吧。
吃完早餐,阿彪还没回来,我们只好坐在位子上等。
从我坐的位置,斜斜望去,恰好可以看到远处沐浴在晨曦的山峦。自从我的鬼眼觉醒以后,不但视力远超5.2,而且经常会看到一些常人无法看到的东西。
我这里所说的常人无法看到的东西,不仅仅是鬼魂之类的脏东西,还有一些说不上来的奇怪感知。
我没有专门搜集过龙隐山的图文资料,不知道龙隐山在常人眼中是什么样的,在我看来阳光洒在龙隐山起伏的山峦上,好像被一个无形的罩子挡住了,就算有些许阳光突破罩子,也被罩子里腾腾的雾气吞噬了。
当然,我看不到无形的罩子,这只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半个小时后,阿彪回来了,他把车放到停车场后,手里拿着一张报纸,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军用旅行包过来了。
阿彪把报纸递给我,我看了一下,不由得笑了。
报纸第三个版面上,刊登的是昨天晚上我们干仗的那个烧烤拍档发生的事情。
标题是这样写的“癫痫病人耍酒疯打砸大排档被路人群殴”。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要引起恐慌,这是政府和媒体的责任,至于我,肯定会守口如瓶的。
我问阿彪包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他笑了笑,说是从战友哪儿借了点野外防身的家伙,我见他不愿细说,也没再问。
等阿彪吃完东西,我们一行人拎着各自的东西上山了。
爬山的时候,阿彪让我悠着点,不要走那么快,说时间久了腿脚吃不消。
说句不怕笑话的话,长这么大了,我还是第一次离开Z州,第一次见到高山,心里的小兴奋多少是有的,开始的时候我对阿彪的嘱咐颇不以为然,我抱着旺财总是走在最前面,还时不时的上蹿下跳。
结果,仅仅爬了一个小时之后,我就觉得大腿开始变沉,脚底板火辣辣的,每上一个台阶都很吃力。
其实,我还算好的,王全忠这货更是不济,他所有的东西都由阿彪带着,才走了半个小时就呼哧带喘了,直嚷着要休息。
阿彪说爬到山顶至少要四个小时,如果走走停停的话,天黑也到不了山顶,只能在半山腰过夜了。
王全忠为了儿子也是豁出去了,除了中午时候吃了点干粮,其他时候都咬牙坚持着,走不动了就手脚并用地爬,就这样我们在天黑之前总算到了山顶。
晚风袭来,带着阵阵凉意,山顶的游客已经很少很少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找了一个四下无人的地方扎下帐篷,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向密林深处出发了。
王全忠和阿彪拿着军用 手电,走在前面,旺财站在我的肩上走在后面,走了一会儿,我们就听到前方传来汩汩的流水声。
我们循着水声前进,找到一股夹在石缝中的泉眼,泉水清澈凛冽,微微冒着雾气,沿着蜿蜒的水道向山下流去。
我们三个商量了一下,决定就是这里了。
阿彪咬着手电筒,从裤管上拔出一把匕首递给我,我翻了翻白眼说,滴几滴血而已,又不是要放血。
阿彪说他的匕首是消过毒的,可避免感染,比牙齿咬要安全的多,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匕首。
匕首的刃很锋利,划过指肚的时候,我只是感到一凉,血就涌了出来。
我连忙把滴血的手指放到泉水中,鲜血在水中扭曲着扩散,随着泉水流向远方。
“差不多了吧!”十几秒后我把手指从水中抽出来,阿彪递给我一张创可贴,接过创可贴刚要缠住伤口,脑海里忽然响起一个声音:“老板血不错,别浪费啊!”。
我低下头,看到旺财正贪婪的舔着舌头,两眼放光的盯着我指尖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