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上的鲜血滴在黑色的书页上,瞬间就被吸收了,我明显感到手中的书页抖了一下。果然是这样,我压紧手指,紧接着又是几滴血液注入到书页上,书页开始有了变化。
黑色的书页上先是浮现出一些线条,慢慢的线条越来越多,竟然汇成了一副画,当画面定型的时候,又有各种颜色渗了出来,附着在定型的线条上。
我强压住内心的震撼,仔细地观察眼前的画面。
灰色的天,黑色的地,和我第一次到阴间的时候看到的景象极为相似,画面中一个红色光球从天而降。
难道阴间也有陨石,这个红色光球是什么,我看来看去,画上再也看不出更多的东西。
就在我心中充满好奇和疑问的时候,手指的血仍在滴落,原本定型的线条忽然开始分解重组,一幅新的画又出现了。
红色光球悬浮在空中,四周围满穿着怪异的人,人群中还夹杂着几只面目狰狞的怪兽。这些人手中挥舞着各种各样的兵器,有剑,有枪,有盾,有旗子,还有人手里捧着盒子或者香炉一样的东西。
很明显这些人不是在观察红色光球,而是在向它发动攻击。
画面再变,光球周围的地上插着了五面不同颜色的旗子,攻击光球的人少了许多,光球绽放着耀眼的红色光芒,被光芒照射到的人都化作飞灰,消失了。
画面又开始扭动,这一次扭动到一半却停了下,我移开目光,原来是伤口流出的血已经凝固了。
忍着疼痛,我又重新咬破伤口,把血滴在书页上。
画面再次浮现出来,光球的光芒已经暗淡了许多,画面中的人都不见了,五面旗子仍在插在地上。我仔细看了看,五面旗子所插的方位很讲究,看起来很奇怪,它们似乎压制了光球的能力。
随着血液的注入,又一幅画面出现了,当我看清这幅画的时候,忍不住惊呼一声。
光球再次爆发出光芒同时射向五面旗子,旗面被光芒射出无数孔洞,有一面黄色的旗子的旗杆也折断了。
光球在爆发完这波光芒后,露出了本相,竟然是一颗和我额头样胎记一模一样的红色眼珠。
原来这个红色光球就是鬼眼,画面上记录的是阴间各方势力争夺鬼眼的情景。可最后那些鬼变成了灰消失了,那鬼眼又是怎么跑到我王家祖先的头上去的。
我带着疑问,继续向书页上滴血,这一次出现的却不是画面,而是一些奇怪的字。
我见古书上出现文字,连忙把手指移开,生怕这些字也会像刚才的画一样发生变化,在没弄清楚这些文字前,谨慎一些是好的。
我把书摊开放在桌子上,见上面的字没有变化,也没有消失,才算松了口气。
也许是因为刚才我的注意力都在古书浮现的画上,没有觉察到精神上的异样,现在放松下来,一阵强烈的疲劳感涌了上来,我甚至来不及脱下衣服,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还好,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不算太晚,我在路边小摊买了两个包子就坐上了到市区的公交车。
我赶到蝴蝶会门口的时候,却被门口两个带着墨镜的黑衣人拦住了。
“你干什么的?”其中一个黑衣人问。
“我是来参加培训的。”我有点紧张的说。
“参加培训的?这两天我怎么没见过你,叫什么名字。”黑衣人冷冷的问。
“我叫王思尧,昨天下午刚来的。”
“大头,大头到刘经理那儿查一下,有没有一个叫王思尧的员工。”另一个黑衣人通过衣领上的微型喊话器说。
过了一会儿,应该是那个交大头的人回话过来,喊话那个黑衣人皱了皱眉,对另一个黑衣人说:“这小子胆够肥的,敢冒充我们蝴蝶会的人,说不定又是其他会所派来打听消息的。”
“他妈的,想找死是不是,说谁派你来的?”先前问我话的人忽然揪住我的衣领,恶狠狠的问。
“我真的是昨天下午才来的,不信你们问肥虎,是花姐让我来的。”我忐忑的回答。
“虎哥也是你随便叫的,不管你是不是花姐让你进来的,劳资先教教你怎么做人!”两个黑衣人听到花姐的名字的时候,脸色微微一变,不动声色的对视了一眼,却是扬起巴掌向我打来。
这算个什么事儿啊,我不过是来参加员工培训的,如果不想要我直说就是了,现在不但说没我这个员工,还要动手打人,我挣扎了一下,却发现黑衣人的手劲出奇的大。
“住手,你两个给老娘动动手看看。”我扭不过头,但也能分辨出这么霸道的声音主人是谁,不用说是花姐来了,我突然发现昨天还是那么让人讨厌的声音,此时听起来竟是如此的好听。
“花姐!”两个黑衣人赶紧松开手,低头站好。
“刚才谁说的,管他是不是花姐叫进来的,要教他做人的?”我转过身,看到花姐戴着一副能遮住半边脸的太阳镜,穿着黑衣短裙,踩着高跟鞋悠闲的走了过来。
“花姐,是我。”刚才抓住我衣领的黑衣人,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小子说是来参加培训的,刚才大头去查了,员工名单上没这个人,我们怀疑他是其他会所派来打探消息的,所以……”
“所以你们就不管他是不是我花姐的人,先打了再说,是不是?”花姐不急不缓的走上台阶,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
“不是,不是,我们只是想再问一下……再问一下。”另一个黑衣人连忙解释。
“如果其他会所真的派人来打探消息,你们觉得会给他安排一个名单上查不到的身份吗?”花姐冷冷的说:“还有,就算有人敢冒充是我花姐的人,也轮不到你们动手。”
“是,是!”刚才还威风凛凛的黑衣人,唯唯诺诺的应着,额头上的冷汗不停的往下流。
“如果蝴蝶会都是你们这种没有脑子的蠢货,那我们也快走到头了。”花姐走到两人身边忽然停了下了,顿了一下又说:“这个小兄弟确实是我叫进来的,肥虎那边手续可能还没补上,我会给他打个招呼,你们两个以后做事可要动动脑子。”
“是,是。”两个黑衣人不停的点头,直到花姐走进会所的电梯,才慢慢直起身。
“小兄弟,你可以进去了。”两个黑衣人客气的让开路,态度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