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拎着江晓媛,循着声音追过去。
旺财倒在林子里哀嚎,身体呈扭曲状。
等看清眼前的情况,江晓媛深身寒毛倒竖起来。
这是条金色的黄金蟒,足足有两米多长,整条身体盘住旺财,随着力道收紧,旺财被勒得奄奄一息。
十女九怕蛇,江晓媛也怕,脸色都变了。
情况危急,祁连猛然蹿上去,左手捏住黄金蟒的三寸,右手掐住七寸。
要是普通的蛇被捏住两个要害,基本也就凉凉了。可这是条老蟒,皮粗肉厚的,不停做出攻击动作。
要不是掐住三寸,祁连极有可能就被咬了。
蛇皮韧滑,老蟒力量惊人,在祁连指缝间缓慢滑动,一旦要害没掐住,祁连小命呜呼。
说时迟那时快,江晓媛冲过去抬脚跺住。
跟木头打桩似的,蛇头被跺进土里,祁连快速松开左手想捡石头击打,谁知江晓媛一尖镐下去……
祁连:“……”
一个走两步就喘的,直接把老蟒戳成串串,祁连怀疑自己被耍了。
但这对江晓媛而言是本能,是丛林法则。
老蟒七八斤重,可以让人饱餐一顿,得救的旺财很亢奋,今晚有肉吃了。
公社刚解散,家家粮食匮乏,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祁连将它放下篓子再覆上层草药。
回到牛棚,江晓媛拿上草药要走,却被祁连叫住,“蛇肉最补,你带回去给江叔补身体。”
江晓媛看着都害怕,可想到江卫国跟刘凤娇病弱的身体,也就没再拒绝,“咱们对半分。”
祁连动作很快,将蛇胆取出来,“晓媛,你吃了这个有好处。”
江晓媛躲得远远的,“不要。”
祁连不强人所难,只能自己吞了。
将蛇肉砍好,祁连自己留了一人份,剩余的全部给她装好带回去。
江晓媛嫌弃地拎着肉,踩着最后一抹夕阳回家。
见她拿回来的肉,夫妻俩双双傻眼,尤其得知老蟒缠狗,更是惊出一身冷汗。
“晓媛,以后不准再莽撞。”
“是祁连哥打的,我躲得好远。”不想让两人担心,江晓媛隐瞒真相。
刘凤娇还是将她说了顿,然后拿出半斤黑豆,进灶房炖肉汤。
江晓媛洗干净需要的草药,放进石臼捣烂,然后给江卫国换药。
草药敷在患处凉凉的,整个人都舒服许多,江卫国惊讶道:“这方子谁告诉你的,好像还挺有效。”
江晓媛将功劳往外推,“祁连哥懂药理,是他带我采的。”
“这小子聪明伶俐,学东西比别人快,将来肯定有大出息。”
江晓媛笑笑不说话。
家里粮食都卖了换钱,只有红薯充饥,外加一大锅炖肉。
蛇肉最滋补,对身体很有好处,奈何刘凤娇怎么劝,江晓媛就是不吃,“你们多吃点,我吃鸡肉就行。”
之前剩下的鸡肉,刘凤娇愣是一块都没碰,全部留给江晓媛吃。
炖汤喷香,夫妻大半年都没碰过荤腥,连吃带喝三大碗。
吃完饭,江晓媛泡在木桶里洗澡,发现身上的红疹子消失了。
原主的病很严重,免疫错乱才会长红疹,这也意味着她没剩多少日子了。如今红疹消失,是不是意味着身体在好转?
等泡完澡出来,江卫国跟刘凤娇竟然睡了,连碗筷都没有收拾。
为了原主,夫妻俩的身体跟精神都到了极限,如今松了口气,感到疲倦也正常。
收拾好家务,江晓媛回房休息,在枕头底下发现瓶药,写的是洋文根本看不懂。不过她知道,这是治心脏病的药,二百多块一瓶。
两百多块,这是普通人家一年的收入,但她一个月就能吃掉。
拧开药瓶,里面只剩十来颗,西药也闻不出是什么做的。
江晓媛将药瓶扔回去,舒服地躺在床上,很快睡过去。
屋子不隔音,睡得迷迷糊糊被吵醒,“老江,你的腿真不疼了?”
江卫国激动道:“是啊,昨天还疼得厉害,今早醒来就不疼了,真是奇怪了。”
刘凤娇长长舒了口气,“现在你的腿好了,晓媛也不傻了,咱家的劫总算熬过来了。”
“等我养好伤,就想办法尽快赚钱,争取早日把债还了。”
提起钱,刘凤娇又泛起愁容,“说得容易,欠的债咱们好几年都还不完。晓媛的药又快没了,这次到哪里去借?”
江晓媛听着隔壁的悄悄话,这才想起原主的病是无底洞。因为这个病,江家所有人都被拖死了。
看来,想要好好做个人,首先得想办法赚钱,把这个无底洞堵上,前世的悲剧才不会重演。
江晓媛还在琢磨如何赚钱,刘凤娇已经做好早饭。
家里只剩红薯,怕女儿吃腻,她换着法子煮的红薯汤。
红薯刚入嘴,江晓媛就发现不对劲,这汤有股肉香味,醇香甜浓不说,还散发一股熟悉的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