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锟见状,哪里还顾得上生气,赶紧扶起夫人,这时的罗良玉给华兰若使了个眼色。
华兰若冲着地上磕头:“父亲,女儿给丞相府丢脸了,愿一死证明清白,不会给丞相府丢脸的!”
不等说完话,华兰若起身就冲向身边的墙,罗良玉赶紧从华锟怀里挣扎出来,拽撞墙自尽的华兰若。
青彤见状也赶紧哭:“父亲,息怒啊,我也有责任,千万要拦住妹妹啊,若是妹妹死了,我这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同时起身去拦住要自尽的华兰若。
华锟看着闹作一团的几个人,气的浑身发抖,头脑发涨,大吼一声:“都给我停下!”
三人见状立马停住,相互抱着哭作一团。
青彤上前,跪在华锟的脚下,抬头看着华锟:“父亲,不要打妹妹了好吗?罚些别的吧,抄书也好,禁足也好,妹妹从小娇生惯养,经不住打的。”
一直没松嘴的华锟,沉默半晌,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吧。让你们进的时候再进来。”
罗良玉抓住机会,带着华兰若赶紧跪下磕头认错:“多谢老爷开恩,兰若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禁不住打,老爷还些别的惩罚吧。也罚我吧,我治家不严,甘愿受罚。”
华锟此刻骑虎难下,被她们架的那么高,脸色阴晴不定。
“华兰若,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看着华青彤一副惨白的脸色,明明她也是受害者,吓得也不清,这个时候还一直华兰若求情,心下心中的那杆秤向华青彤偏了偏。
这若是让罗良玉知道了得气个半死。
“看在你母亲,和你姐姐为你求情的面子上,那就罚你、”
此刻书房里面静悄悄的,其中最为紧张的就是罗良玉母女俩了,吓得不敢抬头,屏住呼吸,静静等着太师椅上的华锟开口。
看了看跪在地上唯唯诺诺的华兰若,华锟气的实在忍不住,但又不得不忍,抬手捏了捏眉心,思考了半刻。
毕竟也是自己疼爱过的孩子,不忍心罚的太重,但是为了丞相府的脸面和往后的声誉着想,也是为了给丞相府其他人警戒,自己还是得重罚啊。
“华兰若,即刻起收拾收拾东西,到西山的尼姑庵去,永生不得回丞相府来。”说罢,丞相华锟便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向书房外走去。
这个消息对于华兰若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华兰若一下瘫坐在地上,就算是失忆了,她也知道尼姑庵是什么地方。父亲这是真的要放弃她了,若是被送进尼姑庵,那便是再也回不来了,自己就于丞相府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不,不要啊,父亲,不要送我去那个地方,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啊!”
华兰若死死的拽着华锟的衣角,指尖都攥的发白了,却还不自知,拼命的摇着头,脸上不满泪痕,来不及擦,仍旧苦苦哀求着华锟。
“求求你了父亲,求求你!”
同时,罗良玉也跪在华锟的腿边,伸手死死拽着拽着华锟的胳膊。
“老爷,老爷,您不能这么狠心啊,兰若自小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了那里的生活,老爷,你这是要兰若的命啊!?”
华锟此刻满脸的不耐烦,弯下腰,“松开手,松开。”
可是罗良玉只是摇着头,并不放手。毕竟放了手,事情就再无回旋的余地了。
华锟没有办法,只能一根一根的掰开罗良玉手指。然后,伸手狠狠地拽了下衣摆,冷哼一声往外走,又停停住脚步。
“哼,不像话。你们眼里还有我吗?这可是丞相府,不是随随便便的平常老百姓家,你们可知道外面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哼。”
华青彤跪在旁边,静静地欣赏着眼前的闹剧,忍不住露出嘲讽的模样,不过转眼就消失不见了,沉默着低下头,思绪飘向了远方。
想着想着,青彤的眼睛一闪而过蚀骨的恨意,不过并没有人注意到,她也很快就调整过来了。
罗良玉注意到低着头发呆的华青彤,心中暗暗发恨,面上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青彤,你发什么呆呢?赶紧替你妹妹求求情吧!你妹妹平时对你那么好,这时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华锟一想起青彤更是生气了。
若是当时青彤也遭了歹人,那丞相府一家上下拿什么向皇上交代,只怕此刻要提头去面见圣上了。
“求什么情求情,青彤,不准给华兰若求情。罗良玉,是不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还没罚你治家不严?你竟然好不领情,还咋咋呼呼什么,趁我没改主意罚你前,赶紧滚。”华锟越发的气恼了。
这个罗良玉平时怎么没见这么蠢笨。
陷入回忆的青彤,被罗良玉一声喊回现实。换上一副哀伤的面孔,站了起来,疾步走到华锟的身边。
“父亲,青彤想请你收回惩罚,再好好想想!”
华锟对青彤的话有些疑惑,转过身又道:“哦?青彤你到底想说什么了?若是再给华兰若求情就不必说了。”
青彤自然懂得华锟的想法,毕竟在死后,知道了许多活着的时候不知道的事,比如,华锟最在意他的职位。
“父亲,作为一家之主,您得考虑咱们丞相府的未来,也是想惩戒兰若妹妹,和告诫丞相府其他有歪心思的人,所以不得不狠狠惩罚妹妹。是吧,父亲大人。”青彤声音柔柔地道,随便地瞥了一眼华锟的表情,住了嘴。
这话说的十分漂亮,既提升华锟的高大形象,又把华锟对华兰若的惩罚说成是不得已为之。
华锟挺直身板,赞许的看了一眼青彤:“还是青彤知道我的苦心,接着说吧。我听听你到底有什高见?”
青彤见状,微微笑了笑,走到华锟面前,挽起他的胳膊,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父亲,你想妹妹的事,其实就府中的知道,只要让他们闭上嘴就好了!”
“这事情,满丞相府都知道了,若想压下来谈何容易?”
华锟微微上扬对我嘴角立刻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