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攸宁已经不耐烦的亲自上前,一把将梁锦棠拉起来,拽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用了巧劲,并没有伤着梁锦棠,梁锦棠却惊呼了一声,忙将簪子收了起来:“怀锦小心,这簪子上有毒!”
然后,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愣住了。
怀锦,是傅攸宁的字。
前世每次他将她拖上床榻,折腾的死去活来的时候,就强迫她这样喊他。
——但她总是倔着,一次也没喊过。
如今,却忽然意识到——怀锦怀锦,这个锦,莫非指的是她?
听闻,摄政王原本是没有字的,上战场后,才自己给自己取了个……
梁锦棠的心忽然“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那是从没有过的异样感觉……
而傅攸宁一愣过后,嘴角微微往上勾起。
他一弯腰,就将梁锦棠打横抱了起来,大步回了马车。
钻进车厢之前,他想到了什么,回头,冰冷冷的扫过那些看热闹的人。
“今日本王与锦儿来郊外踏青事,谁敢乱嚼舌头,杀无赦!”
扔下这一句,他就抱着梁锦棠进了车厢。
——他说是踏青,那就是踏青,即便之前那马车摇晃的有多么的激烈,修罗王的事,谁敢说半句不是?
原本的马车夫被摄政王府的侍卫代替,将马车一路赶回摄政王府。
车厢里还弥漫着某种暧昧的气味儿没有完全的散去,傅攸宁还将梁锦棠抱的紧紧的,大掌扣在她柔软的腰肢上,隔着好几层的布料,都能感觉到他掌心的灼烫。
她小心翼翼的抬头,却对上黑眸里滚动着隐忍又火热的意味。
下一瞬,他将她抵在了车壁上,声音黯哑:“袍子不好,我不喜欢!穿我……”
“摄政王!”梁锦棠忙用手撑住了他的胸膛:“你先别……我有话跟你说。”
“演了一场戏,骗的本王对你心软了,就不想跟本王好了?”
傅攸宁身上的气息再一次变得阴冷瘆人:“你还想逃?”
梁锦棠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看出来她只是在演戏了?
是了,他没那么好骗……
“我想和皇叔好的,”梁锦棠说:“但皇叔也该给我时间处理好上一段感情,若是我带着对二皇子的恨与皇叔好,皇叔心里也会有所膈应的……”
“皇叔说是不是?”
“你恨傅子尘?”
傅攸宁眯了下眼眸,伸手捏住了梁锦棠的下巴。
“对!我恨他!”
梁锦棠不闪不避的望着傅攸宁的眼睛:“我最憎恶背叛和利用,傅子尘欺骗我,背叛我,利用我,耽误了我这么多年……”
“我不仅恨他,我还打算报复回去!”
“不能杀了他,那就摧毁他在意的所有的东西,让他生不如死!”
这一刻,梁锦棠无可避免的想起前世的仇怨,没能压住自己心里滔天的悲与恨。
可凭她一个人的力量,就算这一世她能未仆先知,也无法与身靠皇权的傅子尘相抗衡!她要保护好自己和家人,要让那些人都付出惨痛的代价,就必然要借助外力。
而傅攸宁,不就是最为强大的外力吗?
虽然傅攸宁嗜血阴冷,残暴无情,与傅攸宁在一起是与虎谋皮,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他拆骨入腹……
但他还是会护着她啊,如果她能想办法消除他的残忍暴戾,得到他全部的温柔宠溺呢?
如果她成功了,他就会变成她最大的靠山,甚至,变成帮她砍死那些渣滓的刀!
“摄政王,你帮我去教训傅子尘,好不好?”
梁锦棠抱住了傅攸宁的手,眼里带着期待。
梁锦棠并不是素雅如莲的样貌,反而天生带着几分媚态,就只是这么看着傅攸宁,就流淌出一股子令人难以自持的媚惑。
傅攸宁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越发的低哑:“叫我,怀锦。”
“怀锦,”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梁锦棠马上顺从了他:“你再信我一回,我真的想要报复傅子尘,也不会……再跑了。”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一直陪在你身边,给你捶背捏腿,给你暖榻生娃……”
傅攸宁的眼里迅速的划过一抹光……
他忽然将身子撤了回去,正襟危坐。
“好。”
他合上了眼皮,将眼里的情绪全都遮掩,只吐出了这么一个字来。
好一会儿,梁锦棠才小心的将有些僵硬的身体挪了挪,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
傅攸宁放过她了?他明明都有了那方面的需求,竟……忍回去了?
前世,他从来没有在这种事情上忍过……
——
两刻钟后。
马车稳稳的停在了摄政王府的门口,傅攸宁才睁开了眼,率先下了马车。
梁锦棠掀起车帘的一角,看向府门口威严的石狮子和王府金匾,心情无比的复杂。
她又回到这里了。
前世,是被迫回来,这一世,却是主动回来。
捏了捏拳头,又松开,她一把掀开车帘,弯腰出了马车。
正准备跳下车,却发现傅攸宁竟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马车下,朝着她伸出了手。
她的心忽然跳的有些快。
风吹过他的发,也吹动他的衣,他过于冰冷的脸上竟生出了一丝丝的柔情。
——大兴王朝的摄政王,先帝第十九子傅攸宁,曾是名动四国的第一美男子啊!
“怀锦,你……”
她想对傅攸宁说点什么,傅攸宁却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抓住她的手,将她往前一拽,她就无可避免的扑进了他的怀中。
“不是要给本王暖榻生娃吗?那就——赶紧的!”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就将她抱起来,大步进了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