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姐，眼角膜捐献手术订在十天之后。您确定吗？手术一旦进行，您将永久性失明。而且您的身体……”

“医生，我确定！”

反正她这幅破败的身子，也撑不了多久。

“那好吧。这是手术风险同意书，您签一下吧。”

于笙握笔，在文件上认认真真的签下自己的名字，没有丝毫的犹豫。

为唐谨言捐赠眼角膜她心甘情愿，她想将自己留在他的身体里，她不想被他忘记。

……

深夜。

于笙小心翼翼的蜷缩在大床的一脚，冰冷的指尖贪婪的想要触摸男人宽厚的背。

可以做手术恢复视力了，他应该很高兴吧？

她想抱抱他。

终于忍不住将自己的身体紧紧贴了上去。

可唐瑾言几乎瞬间便醒了，仿佛被触了逆鳞般。

他的动作很激烈，抬手便将她狠狠地推开去，“于笙，你贱不贱？深更半夜又发什么骚？！”

于笙被摔蒙了，额头磕在床脚。

还没缓过呼吸，男人高大强势的身躯便从后面狠狠地压上来。

她慌乱又柔弱的想要撑起身体，“不是的，我没有……”

被他攥紧下颚捏的眼泪痛出来，却不敢喊疼。

唐谨言习惯了黑暗，即便看不见也能想象的到她泪眼汪汪的模样。

又在他面前装可怜！

“没有？没有你碰我干什么？”

于笙忍痛，脆弱的不堪一击，“我只是，我只是有话想对你说……”

“你想说什么？”

“我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了——”

结婚五年，他一直都想离婚。

她终于让他如愿。

听到这话，唐谨言掐着她细腰的手倏然握紧，颦眉，“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他以为她听错了！

整整五年，他怎么赶都赶不走的女人，突然要离开……她在开玩笑吧？

“我同意离婚了，我也会把乐乐带走。”见他黑着脸不说话，她垂眸继续，“而且于音回国了，你可以……”

可是唐谨言却没有半分喜悦，只有愤怒，不甘，只有狼狈。

这个女人把他害成这样，竟然还有脸提离婚！

他死死掐着她，想把她掐死，“你闭嘴！别让我从你的脏嘴里听到她的名字！”

于笙死死的咬紧唇瓣，难过的质问，“我脏吗？我脏你还忍着恶心上我无数次。”

即便讨厌她，这五年在床上，他也从来都不吝啬自己唐先生的身份，总是通过最原始的方式发泄在她身上。

他要她，折磨她，羞辱她。

完全把她当成工具。

是啊，他那么恨她。

当年，如果不是她，他不会失明，如果不是她意外怀上乐乐，他也不会违背心愿将她娶进门。

“于笙你找死！”

唐瑾言彻底被她惹恼，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拽到身下，直接便将她折成屈辱的姿势，“不就是想要吗？我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