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环顾一圈,没有看到凌慕清,崔婉儿眸光一闪。
莺歌瞥了一眼牛二,向他投去一抹询问的眼神。
牛二点点头,看到莺歌来了,便立刻有了底气。刚刚被凌峰那一句仗毙吓得魂飞天外,这会儿再次起死回生了。
凌峰见崔婉儿姗姗来迟,有点不悦。
却不好当面驳斥,毕竟是十多年的老夫老妻,纵然没有多少恩爱,也有一些感情。
“夫人来得正好,这不知哪里来的毛贼,污言秽语攀扯我府中千金,本相只是——”凌峰不耐烦地略作解释。
而那一直沉默的崔捕头忽然插口说:“既然这小毛贼口口声声说与相府小姐两情相悦,凌丞相何不问个清楚,到底是府中哪位小姐如此深明大义,贤良温淑,竟不嫌贫爱富!”
这话看似称赞那位小姐,其实则是出言讥讽。
凌峰听出话中意思,眼底深处有一抹犀利一闪而逝。好个狗仗人势的东西,小小的捕头竟敢出言顶撞他当朝一品丞相!
“是是是!”牛二底气十足地说:“小人也不敢欺瞒丞相大人,与小人缘定三生的就是丞相的千金凌慕清!”
“胡扯!”崔婉儿眼底深处有一抹恶毒和得意一闪而逝,面上却是佯装薄怒说:“我们府中的大小姐怎么会尔这般的狗奴才私定终身?”
故意咬定私定终身,凌峰闻言差点儿气得岔气。
牛二闻言立刻惊惶地说:“夫人息怒,小人万不敢胡言乱语。若不然,小人没有武艺傍身,如何能够潜入守卫森严的相府?又如何安然无恙,待在清儿的明珠苑?”
此言一出,崔婉儿和凌慕绵面色登时一变!
“你——”凌慕绵焦急之下,就要呵斥。
凌峰一个眼刀子过去,吓得凌慕绵顿时噤了声。
“好,你倒是说说看,这其中哪位是本相的长女凌慕清!”
凌峰此时也看出来了,这分明就是嫁祸!这人连清儿住的明月阁都不清楚,竟敢一口一个与清儿两情相悦,不是嫁祸是什么?
崔婉儿面色惨白,有点焦急地转头看向莺歌,一副你不是说都办妥了吗?
莺歌也是一脸的焦急,这牛二怎么竟跑到了二小姐的明珠苑?
牛二抬头环顾一圈,想着莺歌告诉她的,穿着靓丽华贵的衣裳,细皮嫩肉的,脸蛋红扑扑的,身边有丫鬟伺候的就是凌慕清。
看来看去,符合条件的就只有凌慕绵。
故而牛二露出一抹淫邪,指着凌慕绵说:“就是她,和我两情相悦的凌慕清!”
此言一出,崔婉儿青筋毕露,凌慕绵瞪大眼睛。
崔捕头则是一脸的阴鸷,这个蠢货,是谁找来的?
凌峰冷笑着说:“好个胆大的宵小之徒!今天你若是不老老实实交代,是谁让你胡乱污蔑我长女的闺誉,本相就将你送入刑部大牢!”
牛二心底还想着莺歌的话,只要她咬死和凌慕清有私情,到时候就可以迎娶娇滴滴的千金小姐。正做着美梦,就被凌峰那句送入刑部大牢给惊醒了。
“这,岳父大人,事情已经败露了。”牛二还沾沾自喜地说:“如今为了清儿的闺誉着想,我看择个时间,小婿就迎娶清儿过门吧!”
凌峰实在是气不过,冲过去一脚踹过去,怒骂道:“不长眼的下作东西!你毁我女儿闺誉,竟还不识得其人!说,是奉了何人之命,来侮辱我相府嫡女?”
“父亲,出了何事?”凌慕清苍白着小脸,在花蕊的搀扶下,缓缓地走来。
牛二听到好听的声音,抬头望去,发现来得这位小姐长得更是美丽动人。
心底一荡,立刻舔着脸说:“妹妹,这位应该是清儿的妹妹吧?你和清儿姐妹情深,如今岳父大人打算棒打鸳鸯,你可要替你的好姐姐、姐夫说说情啊!”
凌慕清瞪大清澈的眼睛,诧异地看向凌峰道:“这,父亲,此人何以说清儿是自己的妹妹?”
凌峰气得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已然平复了心情,平静的声音充满了压抑的诡异说:“将此宵小之徒拖下去,杖责五十,堵住嘴巴往死里打!”
牛二浑身一颤,猛地看向凌慕清:“你——你才是凌慕清?”
继而又挣扎着,拳打脚踢过来押着他的家丁说:“走开!我不想死!”四处环顾着看到了崔婉儿身边的莺歌,立刻连滚带爬冲过去。
莺歌眉心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牛二一把扯住裤腿。
紧接着牛二便哭嚎着说:“姐姐,你不是说照你说的话去做,丞相老爷就会把娇滴滴的大小姐许配给我么?现在非但没有娶到千金小姐,还落了个被打的下场,你可要救我啊!”
凌峰凌厉地看向莺歌,余光直直地扫向崔婉儿,里面的寒意刺得崔婉儿浑身哆嗦着,打了个寒噤。
噗通一声,莺歌跪下来说:“冤枉啊,老爷,奴婢没有!奴婢不认识这个人,他胡说的!”
凌慕清嗤笑一声说:“父亲,女儿算是看明白了。只是女儿与他并不相识,何人如此歹毒,竟出此恶毒之计,损害女儿的清誉?”
语毕,跪下来说:“若是父亲今日不给女儿讨个公道,揪出那个幕后之人,女儿干脆绞了头发做姑子,以免将来有人拿此大放厥词!”
而躲在一旁的水木公子闻言,呛了一下,差点儿笑出声来。这丫头那般狡诈,他还真不相信,她真的会去绞了头发做姑子。
“主子,太子被影二引去了瑶王府。”燕淮凑过来,小声地禀报说:“瑶王恰好宴请迎春楼的花魁冰心姑娘,冰心姑娘被太子的属下轻薄,瑶王正闹着告御状呢!”
“不必理会,就让小四,好好的闹一闹。”水木公子抿唇,看着凌慕清一副委屈又隐忍的样子,禁不住咋舌。
果然女人都是善变的,人前人后那就是判若两人。
“是,主子。”燕淮应了一声,有点为难地说:“那,主子您何时回府?要知道影三扮您,扮得快疯了!”
水木公子闻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凌慕清,便转身豁然离开。他的身份,他所背负的责任和仇恨,促使着他不能有太多的儿女私情。
燕淮看着水木公子离开的背影,又低首看了看下面一眼,摇摇头,无奈地展开轻功追随水木公子而去。
凌慕清垂眸,只是在水木公子转身的那一刻,悬着的心落了回去。
对于那名多出来的高手心里的想法,凌慕清咧嘴,有种想要把他扯下来暴打一顿的冲动。
什么叫她这样的豆芽菜?
她这还小好伐,零部件还没有长好,又不会一直是这样的豆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