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柒月脑袋混沌地睁开眼睛,猛然对上阴鸷冷漠的黑眸。
“离婚协议书在这,既然你醒了,就签了它!”
离婚协议书?
顾柒月头痛得无法思考,隐隐觉得自己睡了很久。
她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一叠文件随之也扔在了身上。
她抬起疑惑的小脸,仰视着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原来人的一双眼可以冷到这种程度,连浓浓的厌恶感都不加以掩饰。
顾柒月努力抹去对视后心底生起的寒意,问道,“你…是谁?我们…应该认识?”
男人俊美如斯的面容冷漠无比,薄唇轻掀,“顾柒月没人陪你玩无聊的游戏。”
她眉心紧皱,“你这人是谁啊,我都不认识你。”
时彦舟勾勾唇角,笑意不及眼底,“顾柒月你真是要和我玩失忆的戏码吗?”
她觉得莫名其妙,他能不能干脆点报出自己的名字。
他犀利的墨眸盯了她片刻又问道,“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
顾柒月努力回想,脑子一片空白,她拼命摇头,好痛苦,好像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时彦舟眸色愈发深沉,嗓音冷漠,“别耍花样,无论如何离婚协议书今天必须签了它!”
话落,消失在病房里。
很快带着一众白大褂折回来,顾柒月整个人都是懵的状态下,被推着做了全身的检查。
最终得出结论,她失忆了!!
顾柒月怎么也没想到这么狗血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知道这个长得帅很有钱,但脾气不好又要离婚的男人是她老公后,有种中了五百万又突然负债六百万的感觉。
望着坐在椅子里冷眼旁观,恨不得脸上写满不信的男人,顾柒月鼓足勇气,声细如蚊的道,“老公!”
她总要了解自己的一切。
时彦舟眼底掠起凉薄:“你叫我什么?”
她垂眸默默思忖一会,抬起头试探的道,“老公…大人?”
时彦舟“……”
“别再装傻,协议书签了。”
顾柒月捏紧了手指,刚醒来就被要求离婚,谁的心脏受得住,而且她隐隐觉得这婚坚决不能离。
她瘪了瘪嘴,委屈道,“老公,就算你外面有人了,也请看在我受了这么重的伤份上,先把离婚的事儿放一放行不行?”
回应她的是更冷的凝视,时间越长顾柒月越觉得心里发毛。
半响后,他冷冷道,“是个人都知道你在外给我戴了不知多少个绿帽子。”
顾柒月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张着嘴诧异得半天说不出话。
时彦舟眼皮抬起,薄唇扬起没有温度的弧度,“离婚,净身出户,什么都不要,这些都是按照你的要求!”
她怔怔的看着他,不知所措的摇着头,此刻的她像是一张白纸,对所有未知的充满恐惧。
心底莫名的有道声音威胁她,不能离!这婚不能离!
“老公…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无辜的,能不能先不离…”
时彦舟眼神弥漫出嘲弄,嗓音冷漠,“顾柒月,会有律师和你谈离婚事宜。”
说罢,便摔门而去。
顾柒月觉得自己是一棵孤苦伶仃的小白菜,醒来后亲友团一个都不在,唯一的老公还要与她撇清关系。
在医院里陪着她的只有护士和自称时彦舟派来照顾她的佣人张妈。
某日阳光明媚的早晨。
“太太,顾二小姐来看望你了。”
破地天荒迎来了第一位看望她的亲友,顾柒月连忙以最好的状态迎接。
随着病房门被打开,一位打扮光鲜艳丽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走进来。
顾柒月瞅到她拎着一篮子梨时,内心泛起疑惑,探望病人有送梨的?
“亲爱的姐姐,妹妹来看你了。”女人将果篮放在床头,挑衅意味十足,“祝你和姐夫早日离婚,早日解脱!”
顾柒月就算是憨憨也该明白了,这是存心来膈应她的。
白净的脸上带着笑,“妹妹,我和我老公的关系好着呢,就不劳烦你费心了。”
“少在这里打肿脸充胖子,外面的新闻满天飞,姐夫已经把表姐领回家了,只要你们离婚,姐夫会立马娶了表姐。”
顾柒月听这关系有点绕,什么这姐那姐的,她这边还没答应离婚呢,她老公就找好下一任了?而且还是窝边草??
顾柒月黑白分明的眼睛瞧着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这正主都没来我这耀武扬威,你一个女N号跑我这刷什么存在感?”
“哦~你不会也对我那个便宜老公有意思吧?”
看着她因为心思被戳破,气急败坏的样子,顾柒月没忍住笑出声。
“呵~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岂不是更加不能离婚了。”
顾可可咬着牙,伸手狠狠按在她手臂上的伤口,鲜血浸透了绷布。
“顾柒月,你可真贱,温城哪个男人和你没有染,偏偏霸占着姐夫,像你这样的祸害怎么不死掉?为什么还活着?”
顾柒月疼地脸色苍白,胸膛间燃起熊熊烈火,扬起手臂用尽全力落在顾可可的脸蛋上。
一声惨烈的尖叫,顾可可跌在一旁,漂亮的脸蛋瞬间肿了好高,嘴角渗出血色。她狰狞着脸,怒声道,“你敢做不敢承认?还敢打我?真以为还有人给你撑腰?”
顾柒月双眼锐利如刀一般,冷嗤,“对付嘴臭的人,不打不长记性,时太太这个称呼至少在名义上还是我,不是你能觊觎的。”
顾可可最看不惯顾柒月这副趾高气扬的模样,这会早已失去了理智,“不要脸!今天我就替爸妈,姐夫,好好教教你怎么做人?”
两人很快撕打在一起,顾柒月碍着身上的伤不方便,但也没有占下风,连带着这段时间积压所有的坏情绪全部宣泄出来。
“哎呦~太太,顾二小姐,你们别打了!别打了!”
“快打电话给时先生,再不来就要出人命了!”
…………
时彦舟赶到时,两人已经被人分开。
病房内隐隐传来哭泣的声音,而顾柒月白净的脸蛋挂着几道血痕,像是斗胜的公鸡靠在床头上,百无聊赖地吹着额前的刘海。
目光触及到他时,眸光亮了起来,“老公你来了!”
紧接着走进一位漂亮的女人,挽住了她老公的手臂担忧的问道。
“彦舟,柒月和可可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