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萌迷蒙着双眼,只觉得扑面而来一股子温热的男性气息牢牢包裹着自己。
“谢安萌,你清醒一下,谢安萌?”
虽然不知道周岩到底给她下了什么药,但是现在药劲显然正在上头,他只得连忙从床上起身,转身去那出一条干净的毛巾浸湿,轻轻擦拭在谢安萌通红的脸上,希望能够勉强让她镇定一些。
“我感觉好热,好难受……”
还没等陆千然在说些什么稳定她心神的话,谢安萌将他微微拉向了陷入情潮的谢安萌。
此时此刻饶是再理智的男人,也不可能甘心成为柳下惠了,正当他想要俯下身之际。
“哗啦啦——”
一道白色的闪电将陆千然的注意力再次引了回来,他望着此时在身下那张难耐的小脸,脸色顿时一变,猛地起身给了自己一巴掌。
“陆千然,你到底在做什么?”
他起身快步踱向窗口,将窗户稍微拉开一个口子,泛着一丝潮湿的冷空气钻了进来,让他有些不清醒的神智稍微恢复了几分,看着床上的轻声低语:“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隐隐约约,谢安萌似乎听到耳边有几声鸟鸣传来,虽然吵醒了她的美梦,却也的确算得上悦耳。
眼皮有些沉重,头部感觉像是被钝器重重砸过一般,谢安萌轻皱着眉头缓缓睁开眼睛。
眼前的一切都显得如此陌生,令她不由得有些心惊,猛地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竟然穿着昨天穿过的衣服。
“你醒了?”
陆千然沉稳的声音在身边响起,谢安萌这才发现原来他一直坐在床头,疑惑道:“这里是哪里?我们昨天……”
谢安萌正打算说下去,却发现陆千然身上的衣服也是松松垮垮挂在身上。他的眼下有些青黑,连带着一双眼睛也带着几丝朱红的蛛丝,很明显,昨晚根本没有休息好。
“你这是怎么了?我们昨天发生什么了吗?”
谢安萌原本只是下意识提问,却引得陆千然想起了昨晚上两个人之间差点发生什么的荒唐,于是匆忙回避了谢安萌的视线。
“这里是我家,昨天事出紧急,我就先把你接回我家了。”
听了陆千然的解释,谢安萌心中有些疑惑。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昨天发生了什么,她竟然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就像是凭空被谁清除掉了赴宴之后的记忆一般,再加上陆千然顾左右而言他的表现,疑窦顿生。
“那昨天?我好像记不起来昨天发生什么了?昨天赴宴之后,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不过话一开口,她的嗓子便显得有些低哑,听起来像是老旧木门的响声一般,在这样一个安静的室内显得有些突兀。
就在谢安萌有些尴尬的时候,冷不防一杯温热的牛奶递送到自己面前。
缥缈蒸腾的雾气将陆千然坚毅的脸庞渲染地竟然多了些许温和,让谢安萌心中一暖,她没有想到向来作势刚毅果决的陆千然,竟然还有这样细腻的心思,于是笑着接过杯子。
“谢谢你。”
入口的温度恰到好处,让谢安萌沉重疲惫的身体难得有了一丝缓和,“看你的样子,是昨天没睡好吗?”
陆千然顿了顿,勉强点了点头道:“昨天在夜宴上,暗夜堂的人袭击了黎明长老王念。”
“什么?”谢安萌直接从床上坐起,一把拉过陆千然的胳膊,急切问道:“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眼见话题转移成功,陆千然也卸下了刚刚的一丝不自然,脸上难得显现出了一抹严肃,摇了摇头。
“情况并不好,暗夜堂的人直接用匕首刺入王念的腹部,现在他人还在抢救之中,听说那一刀正好戳中了他的脾脏,是生是死,我们现在还不清楚。那一名凶手被当场抓获,只不过还没等我们的人审问出什么来,便已经服毒身亡了,和之前那些人一样。”
说到这里,陆千然难得地叹了一口气,显然当前的问题着实棘手了许多,暗夜堂的人接二连三服毒身亡,将原本的真相隐藏起来,只会让他们更难捕捉到暗夜堂的行踪。
“那,我改天有时间去亲自拜访一下那位王老先生吧。”
虽然这一次行刺并不是谢安萌的过错,只是她心中清楚,暗夜堂的人分明就是冲着她,或者说,是冲着父亲手中的药剂资料而来的,因此对于那位无辜收到牵连的黎明长老,她多多少少还是心怀愧疚的。
陆千然没想到谢安萌竟然会这么说,难得神色有了些许缓和,点了点头。
“王老先生这件事情也不用太急,只是经过这一件事情之后,恐怕想要接触黎明长老,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了。”
谢安萌眼中的神色暗了暗。
也是,她们的人在明,暗夜堂的人在暗,昨天分明是暗夜堂的人在明摆着威胁黎明长老们,这下恐怕想要从他们嘴里问出些关于父亲的事情,难上加难了。